而严曦呢,却又不一样了。他不是包容他这样一幅不甚美观之态。恰恰相反,恬熙觉得他对於他大腹便便的样子有着更加狂热的痴恋。每一次他爱抚着他的肚子时那神态里的认真执着让他都暗自心惊。他不是不知道严曦在让他怀孕生子一事上有多麽的坚持。可直到他真正面对时,才深深的体会到,严曦的执着已经到了近似於魔怔的地步。恬熙相信,如果有人敢毁了这个孩子一定会遭到严曦疯狂的报复,哪怕是他都难以幸免,这让他後怕。如果严曦真的要报复他,那……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严曦觉察到了,关心的问:“怎麽,冷吗?”说着拉起锦被将他整个身体包住,小心的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恬熙勉强笑笑,不说话了。严曦将他的沈默视作柔弱,便更加怜惜的将他搂在怀里。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远远望上去便是一对最寻常不过的夫妻。恬熙静静的靠在他怀里,面无表情的听严曦絮絮叨叨的说些家常话。
突然马良安匆匆的走进,远远看见严曦在立刻就顿住了脚步。想了想又想转身出去。没想到恬熙眼角瞥见了他的身影,立刻惊醒起来。忙出声唤道:“马良安,进来!”马良安无奈,转身过来,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也含笑望过来的严曦。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恬熙看着他神色,心中狐疑大起,问:“你匆匆忙忙的进来又出去是要做什麽?出什麽事了?”马良安看了看他,有看了看严曦低着头暗暗骂自己犯浑,都不问清楚就匆匆忙忙的闯进来了。可眼见着恬熙问,他又不能不说。正犹豫时,严曦含笑道:“你要说什麽,尽管给你们家娘娘说就是。你若再吞吐仧吐,朕都要烦了。”马良安听他这样一说,便更不敢说了。他磨磨蹭蹭的恬熙越发烦躁了,便说:“快说,再磨蹭本宫撕了你的嘴!”
严曦这时候从旁一句说:“如果你是想说炎皇子不见了,那朕便替你说了吧。”马良安忙吓得跪下磕头说道:“老奴无用,炎皇子将他的头发全绞了留下,自己已经不见踪影。老奴没能看住他,请娘娘责罚!”恬熙大吃一惊,问道:“他不见了是什麽意思,你们没看住他吗?”但转瞬他便明白过来,扭头愤怒的看着严曦,质问:“是你放了他?”严曦神色不变,仍旧是温和笑着,说:“是的!”恬熙极为愤怒的问道:“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严曦将手按在他肚子上,郑重的说:“朕是为了你!”
恬熙烦躁的推开他,一个不稳差点从他腿上栽下去。严曦忙伸臂揽住他,将他安然的放下。然後不顾恬熙的抗拒,拉着他的手叹息道:“朕知道在你心中,这两人都是很重要的。朕理解你要保护一木大师的心情,可是朕更清楚你心里对炎皇叔有多麽的疼爱。爱妻,你从来都不是心狠之人。今日里你让他皮仧上吃了苦头,但朕知道你心里只会有加倍的痛苦。朕其实并不关心他们两人如何,但是朕心疼你,朕也不想他出了什麽事,未来你会永远活在痛悔之中。朕要的是你快快乐乐的活着,所以,朕哪怕会惹你生气也要放了他。”
这番话真挚感人,恬熙也微微有些动容。他张了张嘴,终於是垂泪说道:“可我怎麽对得起严灵?我宁可不要我这下辈子也不能再次伤害他了。”严曦微微一笑,说:“你的想法真奇怪,为什麽会觉得是你伤害了他?”恬熙张嘴仧说,严曦已经先说了:“现在纠缠他的是严炎,与你何干?是,开始是你将他送到他面前。可是爱妻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身就是件玄妙的事情。如果他们注定有这段孽缘,那就算你不这麽做,他们肯定也是会纠缠在一起的。而且,一木大师不说,炎皇叔也已经是大人了,他应该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在做什麽。即使你今日强迫他离开一木大师,你肯定他会真正释怀吗?倘若他日後耿耿於怀,深恨与你呢?”
恬熙怔怔听着,潸然泪下道:“我只是想要他们俩都幸福!”严曦摇摇头,说:“你觉得对他而言什麽是幸福?封爵娶亲,太平富贵的过一辈子?你肯定那是他想要的?朕可不这麽认为。”恬熙听完,便说道:“可是,可是他不该去祸害严灵。”严曦立刻问道:“你怎麽确定这就是祸害?若朕说,这还真是实实在在一段情劫。如何应过,那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你何苦一定要做这个恶人,而且能有多大效果?就算今日你活活饿死了炎皇叔,一木大师日後知道了,依他的子能心安吗?”
恬熙被他问得张口结舌无法回答,心里竟是松动了几分。严曦便趁机说:“何苦呢。好好保重身体吧,他们的事让他们折腾仧心去。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别再多添心思了。”他按着恬熙肚子上的手稍稍添了一分力道,语意颇深的说:“其实朕更希望,你能更关注咱们的孩子些。”恬熙闻言一惊,本能的感觉到其实严曦并不高兴。他想了想,便只好闷闷的说了句:“那,他去哪了?是不是追严灵去了,你总的让我知道。”严曦见他转了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