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爹,你要去哪?”刘修远连忙问道。
“我要去和贾侍郎结拜!”刘求知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拔腿往外走。
刘修远愣了一下,连忙几步追上他爹,拉住他爹不让往外走,“爹,你不能去!”
“为什么?”刘求知吹胡子瞪眼睛看着刘修远。
刘修远可知道那贾侍郎和他岁数差不多,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多个叔叔出来,连忙朝罪魁祸首“许敬烁”使了个‘快救命’的眼神。
许敬烁回过神来,和刘修远一样,他也不想多个岁数比他小的师叔,“师父,您这样去和贾侍郎结拜的话,显得有些莽撞了,我们是知道师父是性情中人,但是贾侍郎可不知晓,这样难免会给贾侍郎带来不好的印象,不如这样,贾侍郎的儿子不几日就要前来拜师,到时候,若是能成,师父自有理由和贾侍郎拉近关系,若是不成,那也无妨,借此机会,师父也有理由接近贾侍郎。”
刘求知听了徒弟的话,犹豫了一下,刘修远忙趁热打铁:“爹,横竖就这几日,爹不如在这些日子再多多了解一下贾侍郎吧。”
刘求知勉强点了下头。
也罢,他就耐下性子等几日。
“他贾赦倒是想得美!”恭亲王徒逢听完手下的回话后,冷笑了一声,把手头上的书册丢在桌上。
一旁的清客附和道:“可不是,王爷,听说那贾琏不学无术,以前就只是个逃课斗蛐蛐的主儿,现在满京城都在传这事,到时候被刘老先生拒了,他们荣国府的颜面就扫地了。”
恭亲王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但是想到贾赦之前那番韬光养晦,他的眉头突然一皱,“你说,那贾赦的儿子会不会和他爹一样也是故意隐藏起自己的本事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他们都觉得这贾赦、秦见深二人是定然完不成任务,没想到贾赦竟然藏了那么一手。
那清客顿了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低声地附在恭亲王耳旁耳语了一阵。
恭亲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赞许地看了那清客一眼,“好,就这么办!”能借此机会落一下贾赦的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阿嚏!”贾赦揉了揉鼻子,这一天他都打了好几回喷嚏了,到底是谁在念叨他?
“爹,这是什么?”刘修远一大早就瞧见他爹皱着眉头看着书桌上的两个盒子,盒子上都有一张帖子,从帖子的质地和香味看来,发这帖子的定然不是等闲人家。
“恭亲王、裕亲王府送来的。”刘求知捻着胡子,皱着眉头说道。
“恭亲王、裕亲王?”刘修远愣了一下,这二位王爷没事送东西来干什么?等一下,刘修远蓦然想起这二位王爷似乎都和贾侍郎不对付,这些礼物莫不是?
刘求知捻着胡须点了下头,表示刘修远所想的正是事实。
“爹,那我们?”刘修远想通之后,神色间有些慌张,这事着实棘手,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良心过意不去;不答应,圣人膝下也就裕亲王、恭亲王二位皇子,将来圣人百年归西后,那位置就是二者之一坐下,这次给了他们没脸,往后就有苦头吃了,刘修远虽然自小就是熟读儒学长大,却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上位者心胸有多宽广。
“把这二份礼物偷偷还回去。”跟刘修远相比,刘求知就没那么慌张,“无功不受禄。”
刘求知丢下这句话,就昂首阔步朝外走去。
刘修远苦恼不已,抓了抓头发,无法,只好打发了下人偷偷摸摸地把礼物还了回去,他爹好歹是个大儒,虽然不入仕,但是声望显赫四海,那二位应该也不会因此发怒吧?
“礼物退回来了?”恭亲王拧着眉头,看着管家。
管家额头上都冒出汗来:“是的,王爷。”
“好个刘求知!果然是个臭脾气!”恭亲王不怒反笑,那管家错愕地看着恭亲王,想不明白这礼物被退回来,他们王爷怎么却是笑了?
恭亲王摆了摆手,示意管家出去,而后才放声大笑,他那帖子压根就不是要威胁刘求知不收贾琏,而是以强权压迫刘求知务必收下贾琏,那刘求知是个砸不扁的铜豌豆,顺着不行,拉着倒退,他这反其道而行,正是要让那刘求知厌恶了贾琏,这样一来,即便那贾琏真是个有本事的,届时刘求知也不会收下他。
与此同时,裕亲王府内,裕亲王徒进瞧了一眼被送回来的礼物,唇角也是勾起,和幕僚对视了一眼,此计已然生效!就等着贾赦父子颜面扫地了!
刘府内,刘求知手持着一卷《论语》,嘴角泛起一丝嘲讽,一个、二个都当他刘求知是提线木偶不成,想怎样就怎样?他刘求知沉寂久了,也是时候该让这二位主儿瞧瞧文人的骨气,要是当初忠义老亲王还在,这二人焉有机会?!
“咕咕咕”,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忽然飞入了窗牖内,在书桌上的笔架停了下来,绿豆般大小的眼珠子圆溜溜地转着,脚下绑着一条纸条
刘求知怔愣了片刻,忽然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活见鬼了一般,飞快地伸出手从鸽子的脚下剥下纸条来。
纸条上只有一个字:“取。”
刘求知的神色变幻万千,时而像是欣喜,时而像是担忧,他不住地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烛火亮到了第二日清晨都未曾熄灭过。
第62章
不管众人对贾琏拜师能否成功是期待, 还是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