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小乞丐没有动,仍然呆呆地站著,等他不耐烦打算再说一次时,小乞丐突然跪到了他的面前。
“神、神仙──”
什麽?他不禁皱起了眉,困惑小乞丐蓦然跪到他面前的动机。
“您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对不对?”一张满是污垢的小脸很快就被泪水糊满了,他跪爬到他面前,恳求道,“您能救我娘亲对不对,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救救我娘亲,她、她快不行了!”
事情转变如此之急,令他顿愕,看著小乞丐哭著对他又跪又叩头,那副可怜的模样令原本他偷走他的钱产生的厌恶之心烟消云散。
之後他才知道,小乞丐会偷钱是出於无奈,他娘亲得了重病,可是他们一直没有钱治病,眼见娘亲一天比一天虚弱,小乞丐便想到了去偷钱。
只是第一天偷钱,偷中了他。
当看见他施展轻功飞了起来,小乞丐以为他就是他娘亲曾经在故事中对他说过的,救人於水深火热的神仙,於是,便出现了以上的一幕。
听完小乞丐的话,他让他把自己带到他娘亲面前。
当他在一堵墙壁的角落,一个用破布烂席子搭成的一个只能容身的地方见到小乞丐病弱的母亲时,他一阵心酸,玉佩当得的钱,他全用来救治了小乞丐的母亲。
他想起了他的母亲,打小就疼爱他,从不曾大声对他说过话的温柔的母亲。
想起了为了让他获得自由,牺牲了生命的双亲。
为了让小乞丐的娘亲得到更好的照顾,他雇了一辆马车把她安放在车上,带著小乞丐一同回到了村庄,他与风响一同居住的屋里。
晚上,当风响从工房里回来,听到他说完今天的事情後,默不做声地走到厨房做了一大桌的菜欢迎这对母子。
风响没有问他救治小乞丐母亲的钱是哪从里来的,似乎一直在等他主动开口,而他没有想好应该怎麽跟他说他把玉佩拿去当的事,於是也沈默著。
没过多久,他们知道了小乞丐的名字,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常琰。
他跟他娘亲原本是江苏人,家里曾经也算是大户人家,常琰六岁时父亲患病去逝,只剩下孤儿寡母独撑著一个大家族,後来常母遇人不淑被小人谋家产,他们两个身无分文的被赶出了常家,几年来一直辗转流浪,最後来到了这个边区的偏僻小镇。
不知道是不是常母连续遭遇骤变的原因,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到了如今,更是奄奄一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境地。
4
风响烧了一大锅的水,请来邻居的妻子并跟她借了孩子穿的衣服。
热情的大婶爽快的答应了风响的要求,为已经虚弱得不能动弹的常琰的母亲洗澡,并带来了跟常琰同年纪的他儿子的衣裳。
在用来沐浴的小屋里,大婶在帮常母净身,在後屋的一块空地上,风响像兄长一样细心为单薄瘦弱的常琰洗身子。
他首先是把常琰已经被污垢结成一团一团的头发剪短,然後找来皂角用来洗粘在他头上的顽固污垢。
为了把那些顽固粘在他身上的污垢清洗出来,风响用了些力气,把他的皮肤都搓红了,问他痛不痛,常琰却只是用力抿著嘴,坚强的摇头。
看著常琰坚强漆黑的大眼睛,风响一时间愣住了,他仿佛从小小的常琰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个单薄瘦小的身子,却容纳著令人意外的倔强与坚强,不管多麽苦难的日子,总是默默忍受,诉说痛苦的眼泪,从不允许软弱的流出……
“哈啾!”
常琰的一个喷嚏惊醒了风响,他连忙舀来一勺热水浇到常琰身上,让他身体暖起来才不会受凉。
觉得他与常琰之间过於沈默,风响找来话题:“常琰,你是怎麽遇上你冉大哥的?”
常琰有些不安地看著风响,咬住了下巴不敢说话。
“说吧,风大哥不怪你。”知道他在害怕说出实情,风响一边为他搓洗身子,一边柔声道。
“我……”低下头,常琰嗫嚅地回答,“我,偷了冉大哥的银子……”
“後来你冉大哥追上了你,让你把银子交出来时,你问出了实情,听到你的话,冉大哥没有怪罪你,还让你带他去见你娘。”就像当时在场一样,风响的话让常琰瞪大了眼望著他。
“你知道啊?”
“我猜的。”风响轻轻的笑著。
“你知道的真清楚,冉大哥没跟你说吗?”
“没有。”他没有问,云似乎不想让他问。
“冉大哥从当铺出来我就注意到他了,看到他手里拿著的钱袋,我一时忍不住才──”
“当铺?”风响往常琰身上浇热水的动作停住,愣愣地看著他。
“是当铺没错啊,冉大哥好像把什麽东西给当掉了。”没有注意到风响异样的神色,常琰乖巧地点头。
常琰洗完澡後,完全是一个伶秀的小男生,穿著对他而已还是有些宽大的衣裳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也已经为常琰的母亲洗完澡的邻居大婶一直对他赞不绝口。
她很喜欢常琰这个孩子,在征得孩子与风响的同意下,她把常琰带到自己家,让他跟自己的孩子玩儿去。
当到他们离开屋子到邻居家里去时,风响好好安顿了一下吃过药後一直沈睡的常母。
接著他走到他与冉云蔚一同居住的屋里翻箱倒柜。
原本在屋里安静看书的他见到风响在不是很宽敞的屋里到处翻找时,不解地放下手中的书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