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样得我的心呢,回去后搬来和姑姑住吧!姑姑这里山清水秀,养病也好,赏景也好,比那盛都城里好多了。”公主牵着子舒的手,期待的看着他。她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女人,甚至没能做过母亲。世间天伦亲情,谁能不期盼。
“子舒也想陪伴姑姑的,不过元宵过了就有学业,子舒不敢劳烦夫子出城教授。”
“也是!”公主有些黯然,看向会场,很多士子献诗画,已在着笔,她带着子舒出来场中,“有几个南方来的士子,很有才名,诗画不俗,一起看看吧!刚才那个文章第一的宋秋笙,还是出自碎玉城的,名气很盛,你在碎玉时定是知道他的吧?”
“听说过,不过他文章太过浮华,没切实际,不是很喜欢。”子舒最是喜欢唐朝韩愈的散文,太过修饰的艰涩文章他是不屑的。
公主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在我面前推那位秦蠡的原因?”
“文章重在教化,文辞重在动之以情,当代文人文章寻求华丽,不堪大用,子舒是真的不喜,这也可当作是我推崇秦蠡的原因之一吧!”
看到公主出来,身边跟着子舒世子,其他邀请的名士也跟随出来。
这是雪后的晴天,天上甚至看不到一片云,淡蓝色的穹宇,高远的晴空,明媚的春阳,子舒一身白色的深衣,安静柔和的站在场地里,他就一个人,已经形成了整个一副优美的图画,比那艳丽的红梅更为夺目,他素雅高洁。
有作画的士子便弃梅花而画子舒,只是他们不知道子舒虽然不介意别人画他,有人却是介意的。
温方文来到此人面前,他可算是人物绘画的宗师,从十三四岁起他就混迹于楚馆红楼,描摹其间美人百态,后虽被其父禁了两年,但从前次他为子舒画的像看来,他的画工笔力没有丝毫退步,并且更显精进,画中人物神韵更加把握得当,现在别说闺中贵女就连皇宫娘娘都想要他的一幅为自己画的画像。
在人物画界,他用他的实践和敢于斗争的精神为他自己的成绩创造了一座丰碑,在他面前,没有人敢作人物画。因此他只需说一句话,在场的人就没有再敢画人物的。
“若画人物,无有过我者,还是描物为好!”
此时的他很狂妄,但他狂妄的有资本,有气质。
子舒看着这样的温方文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不过,这样也无不可。
看着场内,子舒觉得这说成是文会都有些勉强了,更像考试场一般。并且作诗作画要在清静之地有感而发,这样的情况下怕是难有佳作的。
他轻问身边的公主,“姑姑,在您的文会中夺冠是有奖赏的吧!”
“是设了的。可允夺冠者一事。”公主听到子舒关心起奖赏来了,有些好奇。
“子舒觉得这样作画作诗没有意思,何不来场挑战者的比赛,最后的胜者可以挑战他心中的名家,再请他挑战之人和他比过,这样不是更有趣吗?在此来个天下第一的争夺战,定会吸引很多人来,每年都这样举办,便会越来越有意思。”
公主也觉得子舒的提议不错,便马上宣布了下去。
绿绮文会(下)
子舒笑看着温方文被人挑衅上场,心中很有成就感。看你阻拦别人的绘画前程,艺术无第一,无局限;只有不断追求。你却在那里装大牌,看你这下怎么办!
当子舒坐在观景亭里,正笑得像个偷到鸡的狐狸,齐子卿便进来了。“有好事发生?”
子舒听到是齐子卿的声音,望向他说,“你这么快就处理完事了?”
“不是多大的事!”齐子卿的话里带着宠溺和歉意。
“你看温方文,有人和他比赛绘画。”子舒的声音里含着一股兴奋劲,让齐子卿不解,“他和人比赛,有奇特之处?”
“没,不过我觉得好笑。”子舒盯着温方文站在一边没有表情的脸,然后是他对面很激动的一个年轻学子。
由于是定题作画,主题由此官方的权威——公主定,其实是子舒在公主身边提意见,最后就定了。
要画的是有人有牛的春耕图,现在还没到春耕时候,不可能以实景描摹,画中的元素,只能自行想象。
温方文作为一个放荡贵公子长大,子舒不知道他见过这种景致没有,即使见过定也不会有深刻的印象。作这种画,子舒完全是想让温方文吃瘪,不过,温方文不受些教训就不长见识,他到时还应该来拜谢他这个幕后主使的吧!
齐子卿听身后公主府总管说了文会的事情后,就明白了子舒开心的原因。子舒总是存有一些少年心性的!
公主坐在场中压阵,在场的人退到一丈之外,以两炷香为限,就这样开始了。
温方文不急不慢的拿起笔,思索了好一阵才动笔,不过当他动笔之后,便行笔如流水,他的整个人如笼在了一层金光里,一人一世界。
还没到一炷香时间,他便画好了。
在另一个人还在全神贯注下笔作画的时候,温方文已经闲闲的坐在一边喝茶了。人们惊叹的看着他,这就是宗师级的实力吧!
由于时间没完,还不准前去验看,以免打扰另一个人下笔。子舒来到公主身边也只好眼巴巴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