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亲王说到这里,眼神复杂的看向子舒。子舒听着这些话如同听神话一样云里雾里,他本是不相信这些鬼神预言天命之说的,可想到自己死而复生之事,心里便复杂起来,虽然在心里催眠自己这种事当不得真,可心里还是如同压了块大石般沉重不已,有些事宁可信其有的。
感受到父王的目光,子舒把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中也带着迷惘,“父王,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这和您带我去见那位冥南先生有什么关系吗,那时是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吗?”
瑜亲王搂着子舒的那只手紧了紧,没有直接回答子舒的问题,“先听我说完,你就会知道了。后来他又讲到,我和我的子嗣——当然就是后来的你,身上具有帝星王气,待在京里就会扰乱皇兄不精的天子之气,要远离盛都龙脉,才可使大齐保一时安稳。我本不信,可想到皇兄继位之后,边境不稳,西北两地出现叛乱,各地的世族和藩王勾结,国势日渐衰微,我原来心里的想法不得不弱了。……于是,你一出生我便将你和你的母妃送往雍州,我也一直待在边疆,几不回京。”
子舒听到此,最先想到的便是皇帝伯父杀了他父王和他,一切岂不就好了。但他的皇帝伯父却没有这么做,使子舒更加确信了他和他父王的关系,子舒心里不舒服,将头埋到父王的怀里,又想到父王一生为国,平叛乱,驻守边疆,也可说是半生孤独,他此时心底说不出的心疼酸楚。
瑜亲王感受着子舒的小动作,接着说道,“这十几年来,大齐在皇兄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天下还算太平。我原来的顾及也淡了……”
“所以你把我接到京中……”子舒试探着问道。
瑜亲王看着子舒,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原因。决定把你接到京中,是由于这里安全,我便没了后顾之忧。”
“大齐从高祖打下江山,几起几伏,到现在虽然面上看着风光,内里其实已经腐朽了,藩王做大,世族把朝。只要藩王和世族的问题不解决,我和皇兄始终不能安心,但是这个问题涉及国之根本,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它需要一番天翻地覆的变革,将藩王和世族势力彻底打击、连根拔起才可实现,这样大齐才不会被藩王世族这些势力蛀穿腐蚀掉,大齐的基业才可常保不败。这些事,我和皇兄是做不完的,所以要求继承皇位之人拥有决断震慑力和霸气,这也是我和皇兄为何看上子卿却不是子延的原因。”
“这几年几个藩王暗中各自招兵买马,储银蓄粮,各地大世族又和他们勾结,致使朝廷政令受阻,此时朝廷对他们是不得不发了。”
子舒一下子接受如此多陌生信息,脑中混乱,他本以为他的一生可以是安乐平静的一生,没想到国家兴亡、民族大义、皇权承袭、祖宗基业,这些都将是一个王爷世子不可推卸的责任,比起个人的儿女私情,这些更要来得重要和艰辛。
“我知道,藩王和世族不仅是皇权的威胁,也是国家发展的阻碍。那……是不是要有战乱了?……可是,拒绝明月公主的和亲,她的遇刺身亡都会让耀越对大齐有发兵的理由呀!到时朝廷岂不内外受敌。”子舒想到大齐朝廷内外受敌,到时情况岂不是更加糟糕。
瑜亲王没想到子舒一下就听懂并且想到了更加深层的问题,他从没让子舒接受过帝王的权术教育,而子舒总是能在他还没说出问题时就想到问题之所在,将全局看得极为通透,让他不得不相信冥南的话,他的儿子是一颗最亮的帝星,还在越来越亮。“是呀,本是要内外受敌的。不过多亏了这位耀越公主,带给我们提示和解决之道。所以对耀越我们倒是无需太介意。……”
耀越公主和亲被拒就让大齐做了和耀越反目的准备,等同于提示了耀越可能对大齐的战争,只是不知公主留给他父王的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让耀越因此放弃大好的进攻大齐的机会。子舒听到他父王的话,心下暗想。
“现在,最麻烦的是宜州侯和琼北永乐王,他俩封地最大,封地内又富裕多产,又有特许可以蓄养私兵。这次皇兄生辰召所有藩王进京,宜州侯借年老只派长孙前来,而永乐王称病,只让人送来了贺礼,……削掉藩王,对付世族就简单的多了……”
对付世族不是应该更难吗?——子舒想到中国古代历史上世族的问题,它可是一个比拥兵占地的藩王更难解决的一个难题!
这些完全是一个国家的最高机密,现时最高规划,子舒不知道他的父王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