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殷想着红颜祸水。想趁穆承思不在时,将这个美人解决掉,然后对穆承思说是他重病而亡,即使以后穆承思知道了真相,那时穆承思身边有别的美人也便不会在意这个了。
穆承殷心下的算盘打得好,但子舒又岂止是一般的市井美色,即使因为子舒的身份,穆承思也不会放下子舒,何况,穆承思虽然寡情,但是fēng_liú之名不是白得,他怜香惜玉之心却是极重的。
“宜阳有祖父、父兄,孤迟回些时日,又有何妨!况且只要大哥不发消息回宜阳,孤到承霖之事,他们都还不知呢!再说,小舒病重,滞留此处,孤只待他好些便出发,也耽搁不了多少时日。这些时间还可用于了解承霖的事务,多跟大哥学习处理军务。”听了穆承殷的劝说之言,其中那句‘你玩不了多少时日又会没了兴致’,让他听着极不舒坦,说出的话也冲了起来,打起了官腔。最后一句甚至含着讽刺。宜州的政务军务到现在几乎都在由侯府穆家一手包办,穆承思已被定为侯位继承人,照理也就是穆家将来的老大,但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沾过军务,每次他向其祖父提起此事,都会被以他不够孰能稳重,让他多多跟着穆承殷历练过后,时机到了再让他治理。这一点当然让向来自负过人的穆承思记恨,在这一点上他是不怎么待见他的这位堂兄的,况且他的这位堂兄总是抓住机会就教训他,真是不知家中的第一继位人是谁了。
穆承殷看着穆承思冷下来的面孔,再看了看他怀中抱着娇弱少年,也不继续就此话题继续下去,只是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们家的这位小侯爷,将来可不要因为美色坏事。
穆承殷只好用一个兄长无奈的口吻说道,“既然如此,阿兄也无话对你说了,别为了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坏事便好。你在此逗留之事,自己传书向祖父说清楚吧!”
穆承思看着穆承殷走出去的帘门,门上挂着的青竹风铃被带动着哗啦啦的响。
子舒又在他怀里动了动,看来由于他带内力的轻抚,让子舒胃上的疼痛温和不少,他已找一个好的位置睡过去了,他的脸上还有清晰的泪痕。
穆承思看着子舒憔悴的容颜和终于舒展开的眉头,不明白他并没有对子舒作出过分宠爱的事,甚至让子舒跟着他吃了这么多苦,为何他的堂兄还要这样担心他被美色所迷误事呢?
穆承思如此困惑,是他还不明白,他自然而然的顾忌子舒,顾及他的身体和心情,已是最危险的事了,当你对一个人的关心已出自本能而不发觉的时候,你还怎样为了利益考虑做出伤害对方的事呢!
穆承殷也许不知道他心中想要辅佐的堂弟对那位少年的心意,也不知道那个娇小的少年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人物和多么危险的角色,他只是由于多年在危险中摸爬滚打本能的觉得危险而已,这份危险的感觉有时候已是除掉一个人最重要的理由。
然而,他没有在此时设计除掉子舒,当时间过去,他站在失败者的位置上失去一切的时候,也许是他最后悔此时心慈手软的时候。
只是,后悔换不回任何东西。
子舒是在当天晚间醒过来的,穆承思本是在处理公务,听到下人的报告后立即去了子舒住的小院。
子舒坐在床上吃着婢女端上的清粥,说是吃,其实就是子舒不断搅着调羹,皱着眉头不想下口。
穆承思进屋,看着子舒这个样子。想到他一天没进食,这一个多月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他原来是一个备受人宠的世子,陪着自己受苦真是太对不住他了。穆承思想这些已是存了心疼子舒的意思,还很自恋的认为子舒是为了他才了受如此多苦。
穆承思坐到子舒床边的凳子上,对子舒温言问道,“不合口味?”
“嘴里好苦,不想吃。”子舒将手里的粥递给穆承思,苦着脸转过头。
穆承思自己舀了一勺粥尝了尝,发现这粥有些霉味,味道还没有路途中在饭馆吃到的好,心想定是他堂兄要为难子舒,才让人端上这种陈米煮的粥来,而子舒只是没吃,连脾气都没发,心下更是怜惜子舒,对他堂兄便更不满。看着站在一边的几个婢女,那几个婢女都长得有几分姿色,却一脸倨傲轻蔑,怕是对来伺候子舒这种一个幕仲的男宠很是不屑,穆承思心下已是气到了极点,但脸上却越发平静。他将粥碗放到屋里桌上,坐到子舒身边,将他搂到怀里,看着子舒已在闪着泪花的眼,想子舒心中难过,便安慰起来,“让他们再去煮些甜粥来,别生气了!”
子舒想推开穆承思,却由于手上没力,穆承思半天也没动摇分毫。子舒有些郁郁寡欢的气闷,却只能静静坐着,抽抽泣泣的落泪。“我想回去,想回家……。”由于抽泣,声音中带着鼻音,更见可怜。
“别说这话,独这件事不行,知道吗?此处只是暂住,等你病好了,就回某府上去,到时没人惹你生气了。”穆承思知道子舒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这是哪里?”子舒埋在穆承思怀里很久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疑惑的问。
“借助的地方,你病好了就走。”
“哦!”子舒挂着泪,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