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娶了她是不得已的,但是为什么他的心会始终停留在她身上?昨夜他化身为魅影,前去别院戏弄她,那时她抬起头、睁着一双清澈无瑕的眸子看着他时,他冰冷的心仿佛被她无辜的模样震撼了。
他是贪图她的美貌,还是被她的无辜所迷惑?
顾炎眯起眼睛,视线落在遥远的新房处,多年来被仇恨填满的心,突然有了烦乱的情绪。他不耐地收回视线,对自己此刻的不冷静感到愤怒。
“我回内院去练功,记得不许让任何人接近。”他冷冷地吩咐,转身走回内院,不再理会皇甫觉。
“真是的!有个如花美眷在等着,他竟然宁愿回去练功?”皇甫觉嘲弄地说道,识相地没有跟上去。转过头,他瞧见石墨也缓慢地朝别的院落走去,边走还边回头,打量着他的身形。他好奇地挑起眉头,摇了摇手里的扇子。
“石总管,你又急着上哪里去?”主人跑了,连总管也准备开溜,好歹他皇甫觉也算是个贵客,这顾家未免也太亏待他了些。
石墨恭敬地停下脚步。“老仆去替觉爷准备适合的衣衫,明日才好端着茶盘站在大厅里,瞧瞧那些高官们要说些什么。”
他缓慢地说道。
“你料定了我愿意扮成小厮?”皇甫觉挑起眉头。
石墨的嘴角微微一动,一丝微乎其微的笑容软化了他的严肃。
“看热闹的机会,觉爷是绝对不会错过的。”他微笑地说着,接着转身离开内院。
皇甫觉站在原地皱着眉头,考虑了半晌,最后也迈步走去,一边还自言自语地喃道:“扮小厮就扮小厮吧,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顾炎那家伙伪装成药罐子,还不是得了个绝世的美人儿吗?”
带着羡慕的低语,散落在庭院之内。
☆☆☆
曙色方褪,顾家上下开始忙碌起来,几个丫鬟轻手轻脚地扶起睡得有些迷糊的芷娘,服侍她梳洗之后,在花厅里摆放了精致的吃食,之后就匆促退下。
芷娘手里握着浸过温水的帕子,神智渐渐清明了些。她困惑地站起身来,细致如玉的莲足滑入锦缎软鞋里。连软鞋都是先用热气煨过的,锦缎温暖地包里着肌肤。连软鞋都这么考究,更不用说她身上穿的细绸了,那根本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她从小就生得粉雕玉琢,所以被嬷嬷仔细地照料供养着,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上好的东西,但是顾家的财富太过惊人,替她准备的东西,都精致周到得让人惊叹。
只是,瞧见丫鬟们这么周到的伺候,她的心情反而更加低落。这一切是为那个辛家的小姐准备的,顾家根本不知道她并不是高官的女儿,只是一个被送来羞辱顾炎的名妓。
想到她那个咳个不停的丈夫,芷娘有些惊慌地环顾四周,却完全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她纤细如春葱的指握紧身上的软绸,隐约有些不安。
她从小在飘柳院里长大,虽然只是领花笺到高官家里陪酒,但是在耳濡目染下,当然也知道男女之间那一回事。不过经过一夜深眠后醒来,她没有感到任何不对劲。
凤冠霞被好端端地放在桌上,先前穿的xiè_yī等等都被丫鬟收去,她怀疑昨夜她根本是独自度过的。那么,顾炎没有进到新房里来吗?
还在猜测的时候,门廊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她被吓得跳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门被缓缓推开。
“睡得好吗?”沉稳而温和的声音,有着一丝怪异的压抑,顾炎边咳边走了进来。
芷娘眨着眼睛看他,没有了红纱的阻碍,她终于能够好好地看看这个被众人传说讪笑的男人。
他的肌肤是不自然的白,低垂的眉目看来很没有精神,双手都用锦缎包里着,大概是怕冷着了,连身形都有些佝偻,仿佛已经病入膏肓。
芷娘看了他半晌,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身上只穿着软绸,实在不该让他看见。她连忙拿起一件外衣遮在身前,美丽的脸有些羞红。
“别害羞,我们已经拜过堂,你是我的妻子了。”顾炎看见她羞怯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又匆匆地避开视线。“昨晚因为我身子不舒服,所以没有回房里来陪你。”他解释着。
芷娘咬着下唇,看着眼前的顾炎。他看来好虚弱,但是那声音却又那么温和好听,安抚了她紧张的情绪。她直觉地认为他不是坏人,这让她的良心自责得更厉害了些。
这么好的人,还是个令人同情的病人,她怎么能够欺骗他?
“顾爷,请你听我说,有件事情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她着急地说道,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就算是真相被揭露后,她会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去也罢,她就是不愿意欺骗他。
“不用尊称,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他低头对她微笑,目光扫见她紧握着外衣的细致纤指,意外地看见她没有遮掩到的前襟,微微露出一抹诱人的白嫩。
他想起先前在城外的别馆里,他戏玩着慌乱如鹿儿的她,低头舔吻她胸前肌肤的旖旎春光。属于她肌肤上温暖的香气,仿佛又充斥了他的舌尖,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
看见他的笑容,她的良心疼得更厉害。“我必须告诉你,我并不辛家的……”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得双肩不断地抖动,久久都停不下来。
芷娘天性善良,一时不忍地走上前去,柔软的小手忙着轻抚他的背部,想要让他能快些顺过气来。等到他的剧烈咳嗽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