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浵却还是觉着奇怪:“你先生是律师,外面关系比你多,怎么不让他帮你找?”
“他最近比较忙。”安嘉宜打了个哈哈,忽然灵机一动,便说道:“他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的爸爸被双规了,他们这几天正忙着这事,可听说是得罪了上面的人,人家指名道姓的说他儿子嚣张他也干净不了,所以有些难办。”
周予浵听了这话,微微有些讶异,认真的看着嘉宜问道:“你说的是省高院的郭副院长吧,刚才那话怎么象是我前天晚上在酒桌上说的话?”
嘉宜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便很是生气的质问道:“郭潇天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整他爸?”
周予浵听了嘉宜的话,脸立刻就冷了下来,默然一会,却又轻声失笑道:“郭潇天得罪我,我就去整他省高院副院长的爸爸,安小姐是你逻辑有问题,还是你忒瞧得起我了?”
安嘉宜道:“可是你也承认了,那话是你说的不是?”
周予浵人往椅子上一靠,叹道:“安小姐,郭院长进去十几天了,我这话不过是前天酒桌上聊起来说得句闲话,你要定我的罪,也要找个靠得住的罪名。”
安嘉宜此时也有些犹疑:“可是…可是都说郭伯伯没什么大问题,是得罪了人才被纠住不放的。”
周予浵冷笑着反问道:“什么叫没什么大问题?是不是别人收了几千万,他不过是收了百八十万就觉着冤枉了?安小姐,你先生和那郭潇天都是律师,应该知道法律的地线在哪里,怎么也疑心生暗鬼起来了。”
嘉宜却仍是不能释疑:“周总,这事真得一点都没受你影响么?”
周予浵皱眉苦笑:“安小姐,我就是一个生意人,哪有这么大影响?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要钱就不能沾政治,搞政治的就别想捞钱,否则迟早都是死路一条。你那个郭伯伯就是追求了一辈子权力,到了却想捞笔钱才翻得船。你觉着郭潇天都怎么得罪我了,能让我去趟这趟混水。”
安嘉宜见他说得振振有辞的,颇有道理,可却仍是不死心,便小心的试探着道:“那你说郭伯伯这事找找人的话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周予浵却不上她的当,冷着脸训道:“怎么平时人人都反对特权,要求公平公正。事到临头却盼望着法外施恩,另有捷径可走?安小姐 ,连你也不能免俗么?”
安嘉宜顿时无言以对,没想到了反被他倒打了一钉耙。幸亏这时服务小姐开始上菜,两人便埋头苦吃,再也不说话。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安嘉宜便从包里掏出钱包,扬手示意买单。服务生手捧着账单走了过来,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安嘉宜,却仍冲着周予浵问道:“周总,是记在你帐吗?”
嘉宜忙道:“不不不,是我请客。”
周予浵也笑眯眯的同时说道:“不,今天安小姐请客。”
服务生忙把账单递给安嘉宜,说道:“一共是2680元,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安嘉宜屏住了一秒钟的呼吸,忙从皮夹里掏出了她尽剩的一张卡——省z行的工资卡递给了服务生,说道:“刷卡吧,谢谢!”刷卡付账时,安嘉宜平生第一次理解了妈妈每次进饭店时的唠叨:“这个菜这么多钱,我在家能给他做出来好几盘。”嘉宜想着:“其实人过了能承受的临界点以后,反应原来都是差不多的。”不由也微微一笑,这世上谁能免俗?
结完帐,嘉宜看周予浵一直不动声色的瞧着她,便尽量自然的微笑着跟他说道:“周总,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可目光扫过他唇角淡淡的淤青时,却暗恨:“这一拳就要了2680,也忒贵了。”
周予浵也是微微一笑,起身道:“走,我送你上班吧。”
安嘉宜听了忙推辞道:“我自己打车很方便的,不用麻烦您了。”
周予浵抬腕看了下表道:“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我也要回公司,顺路把你捎到广元路,你下车过个马路,再拐弯走个五分钟就能到你们银行。走吧,等下要是迟到了,你又要在肚子里说我坏话了。”
安嘉宜心说你怎么知道是“又”呢,只是这个问题只会越描越黑,嘉宜便也只当没听见,只客气了声:“麻烦周总了。”
周予浵笑笑没说话,两人便开了车离开。
在路上,周予浵忽然对嘉宜道:“你找房子那个事情,我回头让潘军跟你联系,他会帮你的。”
安嘉宜吃了一惊,忙道:“啊,不用了,我在中介都登记了。”
周予浵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们公司在市区的楼盘都还有剩的样板房和预留的房子,内部员工租得话,租金按市价可以打5折。这事我不方便出面,潘军可以帮你。这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或者说可以使点特权的地方,你就不用客气了。”
安嘉宜不能置信的看着他:“5折?”
周予浵咧嘴笑了笑:“很奇怪吗?其实刚才那顿饭我来签的话,也是可以打5折的,可是我看安小姐一片诚心,倒也不好越俎代庖。租房子的事就算是我还安小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