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
“大公子。”那小厮看了庄怜一眼没有动,江釉偏过头,“爹,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庄怜正站在他身边,“釉儿,既然她过了我这关,那么我也没什么其他话可说,她能撑得过今日的□,想来对你也是上了心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爹答应。”
“爹。”那小厮开着锁,江釉低着头看着她开锁,又叫了庄怜一声,“谢谢你。”
“谢我什么?”庄怜一脸奇怪。
“快活林的头牌花魁酥花是她的相好,整个锁柳镇都知道,你会找他来,不是巧合吧?”
庄怜拍着他的肩膀,门被打开,他朝那小厮道,“带沐大少上浴房去,木桶里已经放好冷水了。”
沐云泽没有动,她只是看着江釉,样子有些心急,庄怜扯过她的身子,“行了,把你那骚火泡下去了就换好衣服来大厅,我和你谈婚期。”
她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一溜烟跑开,庄怜也带着人离开,只留下江釉和酥花两个人。
江釉抬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人都说他酥媚入骨,果真是不差,真的不愧是快活林的头牌花魁,其实真要论相貌,自己完全比不上他。
“江大公子。”他勾着自己领口的衣服,深陷的锁骨若隐若现,“和我相好过的这么多女人里,没一个在床上比得上沐大少的,你好好享受吧。”
他像是叹着气走过江釉身边,“我就可怜了,以后只能每晚上对着那些要么长得丑,要么不行的女人。”
见江釉还是没反应,他接着道,“你要是满足不了大少,你告诉她,我很欢迎她回来找我。”
江釉微微敛了眉,“我妻主能不能满足那是我的事,还不劳花公子费心,花公子还是当心着自己的身子,免得纵欲过度,伤了身。”
酥花笑了起来,笑得眼角带泪,“江大公子,你真的是很特别,难怪她这么死心塌地的,输给了你,我想,我也可以算是心服口服。”
江釉回身看他,这次是真的没有了那么多日时不时出来冒一下子的酸泡泡,只是淡淡地朝他道,“慢走。”
第三道茶之金八件
庄怜坐在主厅里翻了许久的黄历,“五月往下都没有好日子,今年是闰六月,头一个六月初九宜嫁娶,再不就要到七月了。”
“六月初九啊,不能再早点吗?”
庄怜挑了挑眉,看过去,沐云泽一挥手,“好吧,六月初九就六月初九。”
还有一个多月,她就可以把他娶回家了,他马上就会是她的,沐云泽现在的心情好得已经飞上了云端,庄怜不想再看她傻笑,收下了聘礼,再让那小媒留下,“沐云泽,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想……”
“想什么想?”庄怜站起了身,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还没看看你的聘礼,到底是点什么?”
他走过去打开来一一看过,先是两坛上等的琥珀清酒,两坛茶叶,他让粉青把茶叶送到江釉房里去。
漆雕木盒里有两支玉钗,一支翡翠碧玉,翠色通透,点缀着润白的边料,钗尾像是一把小扇,很是别致,另一支是一支紫玉钗,比翡翠那支小上一些,看得出来价值不菲,钗尾吊挂着一串短短的浅紫色琉璃珠链。
除去这两支钗,还有一串花纹繁复的金腰坠,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花生,一把金锁。
庄怜见那玉钗样式甚是精巧,看了眼沐云泽,看不出来眼光倒是很不错,他却不知道这都是萧岚挑的首饰。
八匹大红色的绸缎,其中一半虽然是红底,但是带着各种纹路的花色,八匹丝质绣品。
再看到那一对翅膀被红绳扎起的野山雁,饶是庄怜也愣了愣,山雁不仅飞得高而且快,很是难打,近年来都是用鹅代替,还真难见到真送雁的。
“我想……”见他看完了,沐云泽又重复了一声,不过还是没说完,这次不是庄怜打断他,因为江釉正站在中堂边的过道口。
江釉之前送走了酥花,想着沐云泽正和爹在正厅商量婚期,心里莫名地七上八下起来,从认识她到现在,一切都发生地好快,虽然看似理所当然,但是想着从今往后就要有一个人进入他的生活,拥有他的一切,他心里一时间泛过无数种的心绪。
有酸有甜,暖暖的期待间还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恐惧,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回到房里,看着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再过一阵子,他就要离开,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他喜欢云泽庄,这点毫无疑问,岚叔和他妻主也一点不陌生,他也喜欢他们,按理没什么可担心的,何况都在锁柳镇上,要回来都不消一个时辰。
江釉正坐在房里发着呆,门上传来粉青敲门的声音,“大公子,你在吗?”
“嗯。”
“给我开个门吧,我没手了。”
江釉好笑地给他开了门,才见到他双手各抱着一个坛子,“那你刚刚怎么敲门的?”
“用脑袋啊。大公子,这是大少送来的聘礼里面的。”
江釉捧过来一个放到桌上,揭开盖子上面是一层焦黑的木炭,他看着眼熟,再揭下去,掀开了那张桃花纸,果然不出所料,是那日他在云泽庄后的水榭阁楼见到的茶叶,凤翔舞。
他笑着摇了摇头,以凤翔舞在外的名声,但凡茶叶铺的价钱每两都是价比黄金,何况这两坛茶叶是沐魁亲手所炒制,已经是绝品,价值不言而喻。
他伸手抓了一小把,握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