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刘仵作是在他做小侍的时候认识他的,他死后刘仵作带着他的尸体回了他家,因为那一直是他的希望,可是那户人家却连牌位也不肯给他,于是刘仵作和他行了冥婚,给了他一个牌位。”
江釉默不作声,粉青又道,“我发现,我听她讲了这事,我,我很难受。”
“也许她只是同情,她并不是喜欢那个男子才同他行冥婚。”
“大公子,我不是难受这个。”粉青摇着头,“他死了,刘仵作肯定是非常难受才会选择去做仵作的,她本来已经是举子了。”
“粉青。”江釉叹了口气,“你喜欢上她了。”
第五道茶之粉青的第一步
沐云泽正坐在水榭前面,那地方和整个水榭的木架构一样,只是木料被无数次的踩踏和雨水的打磨湖水的侵刷下有些泛黑发亮,隐隐反射着些许日光,因为在罩亭前面,头顶上方没有东西遮挡,若是下雨,正好会被亭檐上滴落的排排水滴打个当头。
不过这会天气不错,只除了夏日的热气仍旧没有散去,江釉踏上浮桥的时候,湖面上一直从悬衣瀑布那飘过来的一阵水汽从衣袖下一直吹进了他的手腕,舒服地让人想叹息。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走到沐云泽身后的时候,她正听到他类似于满足的一声轻叹,混在不曾停歇的水声中,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釉儿,大白天的,不要勾引我,我在干正事。”
“哦。”江釉走到她面前,藤制的小桌边上只有一张矮凳,正是沐云泽坐的那张,桌上摆着一只长嘴铜壶和一只青瓷宽口杯。“我来跟你说一声,我要出去一趟,也许得晚饭前才能回来。”
“我陪你去。”
“不用,我回娘家去一趟,还有点粉青的私事,你去不合适。”他侧过脑袋看她,“盯着茶杯也是正事?”
沐云泽伸手一拉他想要他坐在自己腿上,江釉怕那藤凳不牢,两个人坐着会垮掉,闪了闪身子,沐云泽一拉没拉到,晃了晃茶杯道,“童茗最喜欢用的点茶式,叫做凤凰七点头,出来的汤末层次分明,做的都是山水图案。”
“在这么小的茶杯口?”
“层峦叠嶂,云烟缭绕,虽然这女人欠扁地我想砍了她,不过这是事实,山水已经是点茶的最高境界,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超过她。”
“人物?”
“釉儿,水丹青只讲求神似,是点不出人物仕子图的。”
“那你慢慢想吧,我该走了。”
江釉转过了身,衣角被沐云泽勾手一拉,却不肯松手,他回过身看着她,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她这才松开了手,“虽然地方不太对,不过总算你记住了。”
“沐大少你还真是无聊,对了,我会给你烧半窑比秘色瓷还薄的茶杯。”
江釉走上了浮桥,沐云泽不解地站起身,“还能比秘色瓷更薄?”那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的秘色瓷。
“所以我说半窑,也许可以烧成一两只,也许一只都成不了,烧一整窑太过浪费。”
点茶最重要的四样东西,无非是茶杯,茶筅,茶末,和那一铜壶的水,茶杯越薄越好,声音清脆如罄,激荡的回声波纹也可以震动汤末,而汤末的色泽浓度好坏则和所用的茶末,水密不可分,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便是壶嘴冲水而入的点茶式和茶筅拂汤末的手法技巧。
点茶比起炒青,应该是简单太多,可是同炒青需要大量的练习不同,更多靠得还是天分,手法讲求一个巧字,不是练习就可以掌握的,通则会,不通则试再多次也没用。
童茗在炒青的造诣上是不如明荈的,但是比起点茶,明荈却不是个中好手,最多也就能出来一个中规中矩的简单图形,比起童茗的山水丹青,相距太远。
“你再不回来趟,我都准备派人上云泽庄去载你回来了。”
“爹,怎么了?”江釉蹲着身子,把江岫抱起来,好笑道。
“还怎么了,出这么大的事都没人来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昨天我上街正遇上婉音回芦杨镇,我还不知道云泽庄出了这事。”
“婉音怎么会还在锁柳镇?”江釉不解道,那天是他送顾婉音走的,怎么过了这么多天,他还会在锁柳镇,才离开?
“是顾婉音,难道我认个人都会认错?还有他妻主一起在,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上,说自己叫贺平波的。”
江釉讶异了一下,随即了然,贺平波竟然是婉音的妻主,不过也是他疏忽,一直只知道婉音嫁了一个贺家大小姐,却没问过她的名字,加上婉音刚嫁过去的时候,她好像还不是个做官的。
不甘被冷落的小家伙扯着江釉的衣领,“哥哥。”他献宝一样指指自己的衣襟上,江釉好笑地发现那天被江岫给搜刮走的那只沐云泽给他的带着回流针的小猴玉佩正扣在他的衣襟上,“小心掉了。”
“不会。”
“不过岫儿,你好像又重了,你要是再大点,我都要抱不动你了。”
江岫闻言苦着脸,想了半天,决定以后少吃点东西,免得哥哥抱不动他。
江釉和庄怜一起朝内院走进去,“对了,爹,娘呢?”
“上窑去了,过了午时应该会回来。”
“我想要批作废的瓷器。”
“次品?”
“嗯。”
“要了干什么?”
“为了粉青的终身大事。”江釉把江岫有些下滑的身子朝上紧了紧。
“粉青,倒也确实是老大不小了,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