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茶树,满山头随处可见,我就没觉得这一片能有多特别。”
“你就知道泼冷水,要是不特别,你娘亲何必特地把它提出来。”
“谁知道她,也许哪天吃饱了闲得发慌。”
江釉站在原地,看着沐云泽甚是熟练地一拢一掐,挑着发紫的嫩芽叶,投进一个巴掌大小的带盖方形小藤筐,小半刻后,那藤筐里就盛了满满一筐。她盖上盖子,绑带扣上了了筐上的珠扣乍紧,回到他身边塞进包袱里。
“你看得出来吗?那些凤翔舞是不是用这些茶叶炒制的?”
沐云泽摇头,“明姨都得下手炒青试过才能知道,我要是能知道,除非老娘给我托梦了。”
江釉还看着那片茶林,“如果真是的话,我们就可以用那两坛凤翔舞去参选贡茶了。”
“要是那样的话,以后每年采茶季的工作量又该加大了,还得上山采野生茶,得多招不少人回来。”
“我看你一个人能顶几个。”
“采茶?我才懒得。”沐云泽蹲下身把他背了起来,沿着原路返回,“要我说,就压根没必要这么麻烦,我抽哪天去把童茗的手打废了,她也别炒青了,也没人会和我们争了,就没必要非得用老娘的凤翔舞去参选那什么贡茶,你也不用想着这茶叶该怎么搞出来,随随便便用个五回甘,或者现在明姨炒制的那半吊子凤翔舞就都行了。”
“阿泽,”他在她背上趴稳了,“虽然我不赞同你这么暴力的办法,不过我还是不得不说,你这条路确实要简单直接得多。”
“那当然。”她很是得意。
“不过手怎么打废?打伤了不还是会长好吗?是不是要把手筋挑断?”
沐云泽脚下踉跄了一下,“江大公子,你都是哪里学来的?”
他靠在她身上,“那也都是被你带坏的。”
“你不渴吗?”
“不喝。”顾南音一张脸上带着干涸的泪水印迹,这会涨得红通通的,白茫摇了摇头,用勺子舀了蜂蜜水送到他嘴里。
他一口吞了下去,喉口因为剧烈的吞咽明显地动了一下,发出咕嘟的声音,白茫调侃地朝下斜睨着他,“不喝?”
“是你倒进来的。”他瞪她,脸颊越发透红。
“那也得靠你咽才行。”她嘴里啧啧有声,“行了,别死撑着了,渴了就乖乖喝了。”
“你放了我。”
“我说了你……”
“人有三急。”
“什么?”
“我要上茅房。”他躲闪着她的视线,白茫把手里的碗放到一边,“你又没喝过水。”
“那我就不能尿急啊。”他的脸已经红得像是火烧云,一直烧到了耳根,白茫从怀里掏出了铁铐的钥匙,解了他两脚的铐。
“还有手?”
“手继续铐着,一会你溜了我就没得玩了。”她把两头的铁链从床柱上取下来抓在手里,顾南音坐在床沿,脚下了地踩在自己的鞋上,双手被她牵着,“你这样我怎么上茅房?”
“你进去上,我在外面。”
“你,你下流。”
“我又没说要跟你进去。”白茫回过身来,无辜地伸手挠了挠头,“你早点乖乖地不要乱逃,我也不会锁着你了。”
顾南音憋着气,撅着嘴,胡乱套上了鞋站起身来,故意抬高了小脸也不看她,“你先走。”
白茫推开了门,和他一起走到房前的廊内,右手边是一个花园,茅房就在朝前走不远处,顾南音眼神左右乱觑,脑袋瓜子里正不停转着该怎么逃出去。
花园里原本的半边日光已经渐渐隐去,他也没发现,朝那廊柱边上一站不再挪步子,“我腿酸。”
“不是要上茅房,尿急吗?”
“腿酸,不想上茅房了。”
“我还真没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说有就有。”
“行,行,那四公子我们回房。”
“就是被你的铁铐靠得腿酸,手酸,腰还疼。”
白茫的眼神朝下,在他那纤细的小蛮腰上溜了一圈,他怒目瞪着她,“你看什么看?”
白茫抬了抬眉,一双细长凤眼眼梢朝上挑了挑,“我之前一直没近看,也看不清楚,这会才发现四公子还真是柳腰纤纤。”
顾南音站在她身前,抬脚就要踩她脚背。
还没踩上去,天边突如其来地滚过一道秋雷,轰隆一声,吓得顾南音身子一哆嗦,脚还没收回来,两腿像是站不稳一样晃了晃。
一道白光划破天际,紧接着有事滚滚秋雷接连而来,白茫抬眼看着屋檐上方的天空,乌云从东边一直朝着岭南山的方向压过来,黑漆漆的一片。
“原来四公子怕打雷啊。”她拖长了尾音,顾南音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却下意识朝里站了站,也朝她近了近。
“快下雨了,我们去假山后面的湖心亭好了。”她牵着铁链走在前面,“我就喜欢在下雨天看那雨滴打在湖上。”
他被她的铁链拖着,脚下小跑了几步,伸出手抓着她后背的衣服,铁链垂落在身下,发出撞击的声响。
萧岚在云泽庄主楼门前看着天来回张望,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她们还在山上,那么些的树林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雷打了怎么办?
几个客人被困在庄子里一时也下不了山,秋雷压云,看起来会是场瓢泼大雨。
果然不多时,豆点大的雨滴啪啪地打了下来,雷声渐歇停,小院角落里的几个倒置的瓷罐被雨水打出了叮咚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