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哈哈,你老婆跟一个男的一块儿,你当心戴绿帽子……我们下次……要找你老婆讲话?”不知什么时候,陈瀚生抓了手机开始胡侃,又突地把手机硬塞给我。我犹豫地接过手机,远远地拿着,不想贴近耳朵。
“小丫头,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手机也不通,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现在住在哪儿,电话号码是多少……”维东焦急的声音透过清冷的空气,一bō_bō传过来。慢慢凑近听筒,我听到那边很安静,愈显得维东的声音大得出奇。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那头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声音。
手,忽而无力,再也拿捏不住,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斜里,有人递来洁白的纸巾。
我看到自己连续不断的泪珠坠落在纸巾上,晕开一片片润湿的痕渍,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就像寂寞雪地里飞鸟的足迹。那天把周瑾送到卧室时,我看到床头柜上有张纸,上面是她潦草的笔迹——“男人就像洋葱,想要知道他的真心,就要一层层剥开看。我一边剥一边流泪,最后发现,他,根本是没有心的。”
回去后,我一直睡不着。
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转着许多事,怎么也停不下来,一会儿是周瑾和陈瀚生盛大婚礼时他们甜蜜的笑颜,一会儿是刚才污秽不堪的画面,一会儿又是想象中维东和某个女人在一起的情景。看看时针指向两点半,无论我喝几杯热牛奶都没用,我抱了被子去客厅沙发,找了张碟——陈凯歌的《无极》,开始放。前次看该片时,我就无可救药地被它催眠了,今次我也希望它有效。
歪在沙发上,我迷迷蒙蒙觉得被子滑掉了,随手四下摸索,想把被子捞回来。
仿佛抓到什么柔软的布,我用力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那布却执著地往外逃,我继续用力。“小薇薇,你不会要我当你的被子吧。”李哲戏谑的声音,准确无误地直达我的耳膜。我一睁眼,正对上李哲饱含笑意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牢牢抓的是他的睡衣。
哼了一声,我掩了尴尬,理直气壮地谴责他,“大半夜的,你没事干,在我旁边做什么?是不是想图谋不轨?”李哲摆出他一贯的无辜表情,“我口渴起来喝水,看到你被子掉了,好心想帮你捡起来,这也错了?”我拖过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懒得理你,我要睡了。”
“我还有个治失眠的方子,你要不要?”李哲突然俯下身问。
“呃?”
我还没明白过来,他的唇已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我的脸颊,停在我的唇上。
简单的吻,没有深入,没有纠缠,如同哥哥悉心呵护柔弱的妹妹。
没有任何不洁的感觉,我默然。
只觉得他的唇,像夏日的薄荷,悠长的清凉,让人静心而惬意。
黑夜中,李哲微笑的脸,被温润月光柔和了轮廓,不真实得如在梦境。
闭上眼睛,薄荷味渐渐淡去,我如中魔咒,沉沉睡去。
手机一开机就开始狂响,是一件很吓人的事,好在我习惯了。
“辰薇,昨晚……谢谢你。”周瑾淡淡的声音。
我很想问她为何把自己弄成那样,可终究没开口,“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辰薇,很多事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就想过离婚……”周瑾欲言又止。
“我明白,嘉嘉和乐乐才三岁,你要考虑的事很多。
总之你记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要憋在心里,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想到周瑾漂亮可爱的双胞胎儿子,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周瑾半天没说话,忽而转了话题,“对了,你晚上有没有空出来?你家维东从我睡醒就一直烦我到现在,你见见他吧。”我皱了眉,“什么我家维东?我和他早分手了。”
周瑾轻轻笑了,“可是在他们的圈子里,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和他分手了。”顿了顿,又说,“以朋友的立场,我想说的是,你家那个比瀚生好太多了。你和我不一样,你们是青梅竹马。
辰薇,他能十年不变,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奇迹了。”
“干吗今天帮他讲这么多好话?”
“如果有一个男子真心爱了我十年,又为了找我,半夜两点杀到别人家里,然后等一个烂醉的酒鬼醒过来,一等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酒鬼告诉他我的下落,我一定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周瑾安静地陈述着,“辰薇,是你天真才会放弃他。其实很多时候,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听在耳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y,辰薇,拜托你见见他。
我还没告诉他你的电话号码,不过我看自己就快坚持不住了。
还有,他一直问我昨晚跟你一起的男人是谁,又向孙阿姨打听他长什么样,很不高兴的样子,你叫你朋友小心点。”周瑾说完,收了线。
我摩挲着手机,最终还是拨了那个梦中也倒背如流的号码。
当晚,给学生们上完写作基础课,我在南区一条街的避风塘茶坊,见到了维东。
我特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看看那边忙着打牌和玩杀人游戏的一大帮学生,我想这里很安全,至少我和维东不可能发生任何亲密接触。维东在我对面坐下,一个劲地看我,却不说话。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想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大家平时都很忙,有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