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极其淡定从容,“在这样的夏夜,遭遇一个寂寞的美女,男人通常有两种选择。你猜,他会怎么做?”
九月的夜,室外温度依然有三十度,客厅空调的冷气却吹得我打了个寒战。
李哲从医院的机密档案里,选了一个美貌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然后出钱让她去勾引陈瀚生和维东?只要男人经不住诱惑,即便没有亲密接触到最后一步,仅仅一个深吻,已足以传播艾滋病病毒到他们体内了。
抓起角几上的电话,我慌乱地开始按维东的手机号码。是的,要尽快通知维东,远离这个陷阱,我绝对不要看他死去。
李哲的手“啪”地按在我的手上,重重地,紧紧地,让我再无法动一下。
“你就这么担心他?”窗外,路灯青白的光芒投射进来,李哲的脸隐约蒙了层诡异的苍青色,双眸却明亮得惊人。
“李哲,不要这么残忍,放过他,好吗?”我爱的李哲,任性时像个孩子就好,根本不该这样恣肆自私、草营人命啊。
李哲看看我,手略略松开,“好,就赌他的运气如何,你可以打一个电话。”
飞快地拨号码,可是,我的心却不断下沉。
电话那头,是女声在毫无感情地重复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对不起……”
“是他运气不好。”李哲淡淡说着,又揽过我,“夜深了,睡吧。”
同李哲一起回了卧室,我打开衣橱,开始换衣服。从那个和哥哥打架的神气小男孩,到金色阳光下的桀骜少年,到如今的帅气男人,我和维东相识了十几年。现在,要眼睁睁地看他去死,我做不到。
“你要去,就别回来了。”李哲斜倚着门框,直直看着我。
“不要不讲道理,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我匆匆换好裙子,试图说服李哲。
“朋友?”李哲冷冷截断我,“那就去救你的‘朋友’吧。”
皎洁的月光洒进来,李哲的眉目依然那般俊朗,然而,却陌生得可怕。难道他,就像一株洁白的曼陀罗?看上去至纯至朴,优雅入骨,散发着淡淡的诱惑,引得我驻足倾心,可靠得近了,才发现他的任性就像剧毒,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
没时间细细分辨什么,急切之间,我只能尽我所能,做我该做的,以免将来后悔内疚。
周围的空气,好似一潭死水,沉闷得令人几欲窒息。李哲深不见底的眸子凝望着我,里面有一个我的小小影子在缥缈不定。
“哲,不要这样,我出去一下就好。”踮起脚,我搂住他的脖子,不断亲吻着他的脸庞。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终于,缓缓闭上眼睛。当他长长的睫毛遮蔽了清亮的双瞳,我忽而很害怕,李哲,已将我埋葬在他的眼睛里,是吗?
然而,要做的还必须去做。
关门的一刹那,我依稀听到夜风中温柔而落寞的语声,我仿佛听到有人说:“你去找他吧,我会成全你们。”
可当时,我以为,那只是幻觉而已。
我找到维东时,已是凌晨四点十一分。
“什么事?”在维东住所的卧室门口,他睡眼惺忪地望着我。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睡时习惯赤裸上身,刚劲优美的线条从颈间流畅而下,浓密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上,愈显得男人味十足。房里床上,空调被子揉成一团,窝在那里很不美观,不过幸好,没有什么美女的踪迹。
站在门边,我大口喘气。心在嗓子眼吊了这么久,此刻,终于放回了原位。
“小丫头。”大约是我脸色实在不太好,维东很快清醒了许多,扶我坐下,“怎么大半夜跑到这里来?身体这个样子,还到处乱跑,这么晚一个人,万一遇到坏人怎么“今晚你是不是遇到过一个单身的漂亮女人?”我只想搞清楚这个。维东满不在乎地挑挑眉,“怎么?漂亮女人每天都会遇到不少。”
我瞪了他一眼,“我只问你,今晚有没有那个……”虽然以现在的关系,这么问很不合适,我还是勉强继续了,“……和谁怎么怎么样。”
“没有。”维东很干脆地答了,又笑,“找我就问这个?当初你都没这么紧张过。”
柔和温馨的橘色灯光照得维东整个人暖暖的,而他凝在唇角的浓浓笑意竟比灯光还要温柔。端详了他半天,我长长舒口气,劫后余生的无力感迅速侵遍全身,不觉软软地倚着椅背。
维东转身出去,片刻,拿杯温牛奶回来,递给我,“先歇会儿,有什么慢慢说吧。”
一气喝了大半杯牛奶,我休息片刻,舒服了许多,“这边固定电话怎么不通?”
刚才在的士上,我一路连续拨电话,他的手机还是关机,宅电也没人接。那时的心惊肉跳我从未有过,此刻还心有余陲。
“不想有人打扰,就拔线了。”维东含糊地说。
他说得不清不楚,我猜最大的可能应该是那些莺莺燕燕太热情了吧。
我斟酌了一会儿,“维东,我不想你重蹈陈瀚生的覆辙。”
“怎么会?我跟他比,简直就是——守身如玉。”维东坐到我身畔,一副不以为然的腔调。
我有点急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守身如玉。总之,遇到来历不明的单身女人,不管人家长得有多漂亮,一定要有多远走多远,碰都不要碰,听到没有?”
维东敏锐地发现些许不妥,迅速反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别问了,反正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