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他总觉得李垚会有办法,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只要李垚在,他总会觉得异常安心。
肖越期盼地问:“你……你有什么法子吗?”
李垚无感情地回望:“没有。”
他没有那么热心。
肖越失望了:“好吧。”
然后继续翻滚,让李垚感受到他烦躁的情绪,李垚居然有了一种想将他踹出去的冲动。
恋爱智脑:“发现情绪波动!属x_ing为忍无可忍!情绪等级有上升了!忍住你的yù_wàng!你会踹死他的!”
李垚忍住了,开口:“这里地形复杂,很有利,制造意外,身份模糊让人信服就可以了。”
肖越也是聪明之人,一点就了悟了,感激地看着李垚,再次想要劝服李垚跟自己走。
李垚又是一字:“滚。”
“走嘛,我会待你很好的,你会有荣华富贵……”
李垚盯着他,冷漠:“不滚?我去举报你。”
肖越:“……”
肖越大眼s-hi漉漉,委委屈屈地闭上嘴滚到一旁抱着自己可怜地睡了。
远处暗中观察的高手们皆沉默。
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让尊贵的皇子如此低声下气。
第二十九章 来到翼州
一日后, 早起赶路时,清点人数, 范意致便发现少了一人。
正是肖越。
他神色凛冽, 一开始就对肖越存有怀疑, 恐对方是j-ian细, 速派人四处搜寻。
于是便在山林里找到一具被野兽撕咬得面目模糊的尸体, 身上的衣服正是肖越的, 身材一样, 年龄相似。
其实这并不能代表这是肖越的尸体。
让范意致觉得这具尸体是肖越的证据是, 那具尸体锁骨正中央有颗痣,且脚板也有行走时的刚长的厚茧水泡和伤口。那颗痣他是见过的,毕竟赶路时,他骑马载着肖越,一是可以避免肖越在路上劳累过度死掉, 二也是为了监视。
偶尔他是见过那颗痣的。
而众人一致认定了那就是肖越的尸体, 纷纷感叹, 这少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在这荒郊野岭乱跑, 死相这么惨, 也是让人唏嘘。
尸体被野兽撕咬,血肉模糊,森森白骨在红色血肉间翻出, 青筋血管尽显,还有蚂蚁留连在上面, 密密麻麻,在血肉间钻来钻去,似乎无穷无尽。
赵骑督看了一眼便不再看,脸色发白,捂住嘴,赶紧喊着:“不用看了,这就是那人了!赶紧走吧……呕……也是他乱跑的下场了……呕……”说着便扶着树木吐起来,一会了,挥手催促着:“死都死了!还看什么!反正也不是多紧要的人,赶紧赶路才是正事……呕……”
众士兵想着也是这个理,但是没有范意致的命令却不敢继续赶路,便看向范意致。
虽然这尸体种种迹象都透出就是肖越,但范意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种直觉不能轻易说出来,见赵骑督吐得脸色发黄催促着快走的样子,他心里更觉赵骑督没用,但现下再纠结只会耽误赶路,只好点头说:“那也是他的命了,既然如此,将他安葬好后,我们就出发吧。”
赵骑督吐完的间隙,一听这话,就有些急眼:“还要安葬?”范意致冷眼看他,他讪讪然,说:“也好也好……相遇是缘,让他安息……”
士兵马上按照范意致的吩咐,挖坑将肖越就地掩埋。
范意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李垚,脸上还是灰扑扑的泥土,依然是面无表情,似乎他什么时候都是这幅淡定的模样。刚刚去找人的时候,他也去了,见到这样的尸体也没有丝毫惊措,没有同龄人的慌张,仿佛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见到了多日以来相处甚好的朋友居然也是这样毫无反应么?
李垚自然知道范意致在观察着自己。
恋爱智脑:“他是你的朋友,虽然那不是真的尸体,但你至少也应该表现出痛失挚友的情绪才符合情理。”
李垚:那该怎么做?
恋爱智脑:“至少你应该流几滴眼泪表示哀痛,四十五度望向天空,表示追悼逝去的朋友。”
李垚:死都死了,哭只能让体.液排出,除了对身体有害没有丝毫作用。
李垚果断否决了这个方案,后面的方案反正无害可以实施一下。
于是,他精准地掌握了四十度的抬起了脑袋,眼神空洞望向天空。
天空依然一片湛蓝,阳光甚好,没有任何异常。
观察中的范意致:“……”
他到底在干嘛?
范意致有些无奈,长得倒是挺好,就是脑子好像有点不行。
恋爱智脑:“他似乎被你们的情深似海感动了,不再观察你了。”
李垚转回头,这时士兵们已经埋葬好“肖越”了。
昨晚半夜肖越一直缠着他,不停地询问着同一个问题。
“你真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