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寻那撑窗棍寻得卖力,何曾晓得背后人腹中已是敲起暗锣,正盯了自己屁股赏得欢。
甄世万等了会儿犹不见她起身,反是那瞠目傲处愈发挺得翘翘,一动一移下,引得一具腰儿也是扭来挣去,呼的一下便立起身子,两步跨过去,道:“趴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找不着就算了,快起身!”
崔嫣正是摸到眉目,头也不回,声音一亮,应声:“找着了!”说着便将那棍儿朝柜底往外拉,下面窄暗,拿得并不顺畅,手卡在那角柜脚同底盘中间,一时没拿出来,顿嗳哟一声。
甄世万眉头一抬,蹲了下/身,将她手慢慢引出来。崔嫣只觉脑后耳侧热气一拢,只当他是要来帮手,脱口道:“不用你啦,找着了……”话没稳,觉腰两边被他一掐,玉带由他一抽,扯了下来,“啊”一声都没曾来及出口,手一松,棍子已掉在地上,转了半边颊,回头见得一双微微转成赤色的瞳眸,鼻下吐纳显是凝重。
他大手挥将一回,将她已无绳结系缚的下裙三两下扯下来,露出一条宽宽垮垮的葱绿小绣裆,映得旁边裸出来的皮肤格外雪亮,又是拔掉自己束封,掀了袍子,把她两条腿儿一分一抬,纵身一挺,迎了上去。
她见他说要便要,连声招呼也不提前知会,伸了手转到背后便去挡。甄世万昨日那匆匆一入,一来念她初次,二来又被跑堂扰了兴致,自是一股火气缠绵胸腹,还未消灭,此刻禁了这绊诱,捏住她小手,趴伏于她背臀,将她上半一扭儿躯压贴于软绵柔腻的毛织地毯上,呼出来的气已快将她身子烫出火星:“初儿……给我……再给我一回。”
崔嫣慌慌张张,急得吞吐起来:“那里、那里还没好。”一下子叫那柄盔垂了头,半会儿只能她搀了起来,整罢衣装,念起刚刚猴急失态,他多少有些尬色,她也觉那模样难为情,一样闷声不语。静默了会儿,甄世万问:“真是难受?”
崔嫣方才也并不全是随机应变,那股子隐隐辣意确是由昨夜延至现下尚未消,如今也照直颔首。甄世万稍一度量,转首出门,唤来名店内一名掌柜,交代了几句,那掌柜的得了吩咐,亲自撑了油伞冒雨出了栈所,不消小半壶酒的时辰已回来,将袍袖中物交予客主。
甄世万撩袍奔了楼上,闭好了门帘便将崔嫣就势拉至隔断里间的竹榻上。崔嫣甫将裳结裙带系妥,见他又是就手一拉,嗔声一巴掌拍去,却见他扭开一枚小白瓷瓶儿,一股清凉
气味散发开来,又瞧他挖了一指,分明是一坨淡褐膏状,不免讶道:“这是甚么?”
甄世万已是将她两条粉腿儿挪分开去,将那坨膏药移了她羞处,眼睛都不朝上移,直直稳稳盯了下头,似在寻方位,口中应道:“镇痛,除肿。”指尖甫一挨上那嫣红娇娆的入口,便把她惊得退了后面,并了腿,将那瓶子夺过来,呼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甄世万将那药瓶丢了给她,立起身,站在榻边也不走。崔嫣大赧,道:“你先回去你自己的屋子。”他一笑:“我就在这瞧着,怕你抹错了地方。”
崔嫣瞪他一眼,伸到那床柱边的钩儿上,将半边帘子扯了下来,侧过身子去涂抹起来。那药膏闻来提神,用了也确是润泽沁爽,扯痛消减不少,她身子舒坦了,不由撇过头去,喜道:“还真管用,这药叫甚么名字?一涂上去就不疼了,可是很难买到的贵重货?”
瓶中物正是妇人药冬青油,集了薄荷叶、益母草、百部同红花提炼所制,缓痛自是效力上乘,倒并不贵重,反倒极是寻常,民妇也好,官眷也罢,是出室女子必备的帏间私货,床头压箱。崔嫣从前虽是个常用药的人,又伺候过甄夫人,毕竟前日还是个姑娘,哪里会熟悉这闺中秘药,甄世万是经人事的,却不会不晓得,见她恁认真发问,免得她当下又是难为情,不过支吾两声应付过去。
在这小城足足耗了三四日,方才雨停云散,日朗风消。这日天光亮堂,甄世万叫车夫喂饱了马驹,理好行装,与崔嫣离了旅店。
辕轮踢沓之间,车子迎了高天艳阳驶出大道,离了那古镇。一出城门,偏了官道,却是直奔小道。崔嫣本不察觉,慢慢发觉途中并不像往日鼎沸,才是生疑问起,甄世万直言不讳,只说这一段并非回彭城的路程,而是去往青州。
崔嫣这才忆起来,青州是甄家一门后来的迁徙之所,祖宅房产皆设彼处,只甄家原籍彭城,甄夫人亦是彭城人氏,故这一家子如今留居盘旋彭城时日自然较多些。不免诧异道:“你带我去青州干甚么?”
甄世万已是暗中差人传信邮驿去通京城宁王晚些日入京,趁了这散漫光景,决意带她好好歇养游玩。历了风波,只觉亏了她许多,也不为别的,那兀良合真能策马上山亲自将她救下来,梁俊钦能为她不遗余力地治疗脚伤,就连自家的兔崽子都能带了她出门讨她欢心,自己却是一件都没曾做到,总归心底遗憾,又感亏欠。如今,只想一一弥补了去。听了崔嫣问话,却也没多说,只笑了道:“不得将你卖了。”
又耗去数日光阴,马车已进了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