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妮子却哪里晓得自己动人,犹是纤纤动处,款款娇吟,无一不将他弄得心智溃去大半,城墙坍塌成渣,头一昂,含住一颗唇吮齿抵,在口里揉捻。
崔嫣一个激灵,梗直了束腰,高过他头颅,抱了他颈,轻呐一声:“相公。”
他既爱她这样叫,她便叫给他听。
这幽茫长夜虽刚刚临门,却沾了禅味,离了市嚣,十分寂寥空旷。降过雨雪的大地尤其深静,那一声叫唤在室内泛起回响,直飞入甄世万耳里,仿似叫他梦寐中悟回元神,比哪一次都要听得惊心。
这娇娃才是芳华初绽,已将自己交托过来。相公相公,喊得倒是悦耳动听,他每次爱她这样叫自己,不过也是图她唤得甜蜜黏人,将这半世的风霜都能磨得平坦一些,多少能忘却些烦恼。奈何丈夫二字的职责,若真是全心实意挑在肩上,又哪有那样好担当?若是当她丈夫,又怎能不好好护他?他不是初次身为人夫,她却尚抱存新妇的希冀,十多年前已误过一回,这一回,再怎能辜负这一声称呼。
他向来甘之如饴,气定神闲,只因早已习惯成性,到了如今才后觉琐事太繁,头痛欲裂啊。
这人儿同嫂嫂与儿子一样,皆是至亲,哪一个,都失不得。
先前只想着同她结缡,待那时光一到,再作些打算,今日既与那齐王玉渊湖上一场会晤,却是不得不提早做些预置。
夜又深几分,巫山路短,云雨茫茫,他再是留恋,也只能退出她身体,如寻常一样抚她头发,盯了她盈盈红光的脸蛋,无一不是璞玉娇婀,无一不是少艾风姿,心神一凝,道:“初儿,你若真将我当做夫君,今后可愿信赖我。”本还要多说一些,却停在当下,再讲不出来。
这话虽是说得平和,崔嫣却是莫名发慌,也不知是不是人一静,那酒意又陆续涌了上来,胸口极是憋闷,泛出些酸意,直往上涌,很是难过。
她已是惯了对他尽洒娇纵,可到底不是个全无心肺的人,有些习性,纵使再活一次,也是改不了,现下只笔直盯住他眉眼,语气似牛犊子一般倔挺:“你原先有别人,百年以后,身边陪着的那个也不是我,你若有心弥补,觉得亏欠,余下尚有大把辰光,以后再说信不信的事。”
余下辰光确是大把,可谁
又晓得细枝末节?前刻鸳帏帐暖,下步寒崖宽河,朝暮成虚,四季无转。如今说这话,尚可围炉缠绵,相拥取暖,喁喁私叙,却怎能料到再回彭城之际,这一场最是平淡的良辰好时光,已是镜花水月,自此再是求之难得。
作者有话要说:找不到那啥谜语啊,只能猥琐地自创一个…应该很好猜的吧?嗯嗯。
这一章不知道会不会被hx,虽然已经尽量用词“文雅”了,不过大家还是麻溜一点吧。
☆、更新
由玉渊湖回来不消两日,二人便起身离了青州。
崔嫣因那夜困在沙洲染了些风寒,加上近些日子实在不节制,仗着体力充沛,任意缠绵,时时贪欢,耗干净了体力,故一路萎顿,马车颠簸之间,又犯了纳呆滞阻,头晕嗜吐,再无半点心思留恋路景,一路偎在车厢里昏昏欲睡,临近彭城才好转一些。
一抵宅前,门首守候的人除了甄夫人,旁边伴着的竟是此时应该在京城,如今却比两人尚要回得早的甄廷晖。再一细问,这甄廷晖并非独自回来,而是随了坤仪郡主。
原坤仪见甄世万携了那丫头离京,愈想愈是屈卒,只想着这一回若再是眼睁睁看了他重纳新人,此生更是没有一丝盼头,思来念去,再无别法,吃过一堑,再总不能像多年前,热了脑子任由忠仆去行那最无回旋的害人行径,便将甄廷晖唤到身边,提出予他亲自回彭城保媒,那对象自然便是崔嫣。
甄廷晖本挂念父亲不要与坤仪郡主过往丛密的严嘱,毕竟从前得了不少好处,一时扭转不过来,又闻其愿为自己说亲,心忖虽婶婶与父亲再喜崔嫣,无奈遭逢此劫,也不晓得家人还愿不愿意将她看做儿媳,若得这郡主娘娘的扶持,该能圆满,又难得是皇亲牵线,脸上有光,一时也应承下来。
坤仪藉此与甄廷晖来了彭城,逗留驿馆,先登门同那洛郡夫人说明来意,笑言自己也算看着甄廷晖长大,既见这孩子得了心仪之人,愿做个添花帮衬。甄夫人不晓得那小叔与这郡主的过往,却尚自念着甄世万与崔嫣的那茬,始终耿耿于怀,怎能再将侄子扯进这乱套之事中去,仅心领郡主美意,无奈婚姻事还须待家中管事的人回来做主,按了下来,同时暗下差人去探听,只闻甄世万非但带着那丫头离了京城,半途竟孤男寡女转向去了青州,迄今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玩得忘形,愈是撼然生讶,更不敢贸然答应什么。
坤仪本就是出了礼法没有章序的人,只想将这生米煮成熟饭,阻他娶妻,见这老诰命岿然不动,情急之下,竟是跑了崔家一趟,亲自向崔员外说起甄廷晖有意嫁娶之事。
崔家虽与宁王妃有渊源,却是头一回家中有皇亲来,见这妙丽贵妇是王爷家的千金,上下齐乱,赶紧筛茶捧肴,当做仙人一般的供奉于上位,又听这坤仪郡主一临门便报女儿获救喜讯,继而亲自牵线搭桥,愈是受宠若惊。
早前虽官媒强势介入,崔员外尚顾念与苏家的交情,就算女儿被他儿子拖岁数,也并不松口
,可自打这女儿被劫了去,苏鉴淳没过多久便起身去了淼惠,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