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都能察觉,都能感受到。从认可我的那一天开始,你每时每刻都在尽最大的程度纵容我。”
“明明可以视我如无物,验证猜测之后就可以离开的老师。被我辜负了期望,却还能原谅我,相信我说的话的老师……”
老师,有的时候敏锐极了,有的时候,为什么又那么迟钝呢?
对于他真正认可的人,总是给予了几乎毫无保留的付出。
对他的挚友,对他的徒弟,无一例外,都是坦然相待。他在任何时候都会相信他们,将自己的信任也托付过来。
除了“他们”想要的,他都给了!
所以,像这般满心炽热的人,哪里能说得出他不好?
奥兹曼迪亚斯心里清楚,埃迪这么提起,便是又心软了。
这个男人总是对放在心上的人多留了一丝期待,也算是多给他了一次机会,希望他能够改变不合实际的想法。
“老师,你啊。”
“总是这样……”
奥兹曼迪亚斯能够明白,可是,愧疚自心间浮起,却又在下一刻被他自己强行压住。
他注定要让心怀期待的老师失望了。
就是因为老师很好,对他也那么好——尝到了一次世间最美的佳肴,如何不让这个尝鲜的人心生向往,继而想要更进一步,更加想要将这么好的人独占?
“老师,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默了半晌的奥兹曼迪亚斯突然说道。
埃迪刚把他放开,正在收手,口中刚回了一个字:“什……”
剩下的未完的话音,就蓦然被落在脸上的影子吞噬了。
原本是他以长辈鼓励晚辈的姿态给了奥兹曼迪亚斯一个拥抱,转眼之间立场转变,奥兹曼迪亚斯拽过了他的肩,猛地一扯。
两人的脸就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一起。
最先撞上的是没有顾及到角度的鼻梁,这一撞,发酸得差点要逼出眼泪的滋味便直窜脑海。
其后贴上的,自然就是他们的嘴唇。
并非是轻轻地一贴,奥兹曼迪亚斯显然蓄谋已久。
忍耐,等待了那么多年,哪里能够满足于简单的接触。
虽然受时间限制无法深入,他终于展露了猛兽蓄势待发的利爪,感受着从男人薄而淡的嘴唇的温度,还在必须要分开之时,贪婪地吸吮。
一瞬过后,分离。
终于得到了惦记了七年的吻的年轻法老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眼里几乎要溢出柔情:“老师啊。”
“对亲近的人。”他真诚——但又无比碍眼地说:“你的警觉性真的太弱,太弱了。”
埃迪:“……”
埃迪:“……”
埃迪(额角一下子蹦出了青筋):“…………”
“混账小子…………再跟你浪费一秒钟时间,老子就是傻逼!!!”
……
——热烈庆祝某法老(以自己差点被打死为前提)第三次顺利达成耍流氓气走心上人的不可思议成就。
埃迪真的要被气死了。
如果没有妮菲塔丽来得及时的一句话,他真要当做这个徒弟压根没存在过,自己该去哪儿逍遥自在就去哪儿。
“那个,兄长……如果可以的话,临走之前,把奥兹曼迪亚斯的礼物补上吧。”
妮菲塔丽虽然也被好朋友这能把自己活活坑死的惊人一招弄得很无语,但看在友情——和法老自己提出与她解除婚约的帮助上,还是决定再为他挽回挽回。
许是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妮菲塔丽偏过头,只传出无奈的声音:“他因为没有收到兄长的那份生日礼物,这么多年一直都无法释然,寝食难安。如果直到兄长离开,还是没有收到,也太可怜了……”
埃迪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冷静下来,又被妮菲塔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实在是气恼至极。
“兄长,兄长,兄长大人?”
就连还在口袋里揣着的卢卡斯,似是察觉到如今已离敬爱的法老王远去,也在啾啾地叫着,很是不舍。
埃迪顿时更烦躁了。
一个二个都在提醒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么?虽说拿了东西,按照他的习惯,必须要回一份价值差不多、或者更胜一筹的礼物才行。
拿了就走,着实违背了他向来的原则。
“…………行了,我就去给他准备礼物,送完再走人,可以了吧!”
“辛苦你啦,兄长。”妮菲塔丽当然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