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摆在桌子两侧。
“陆川交女朋友了?”陆川的屋子在这栋楼最左侧,右边也有一户人家正在阳台上摆小桌子吃饭。
一家三口,男人壮实精干,女人温柔漂亮,还有一个长得白白的大眼睛蘑菇头小男孩。
“我第一次看陆川带朋友回家。”女人笑了笑。
男人穿个宽松的破洞白背心,拿着芭蕉扇扇风,他冲小男孩说:“浩浩,厨房里还有一盆海蜇,去拿给陆川哥哥家。”
小男孩听了,拔腿就跑进屋里。
陆川饭做完,抽油烟机一关已经听见动静了,他端着一个大瓷碗的鱼汤来到阳台:“孙叔,我煮了鱼汤。”
孙叔爽朗地笑:“浩浩快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我让他这两天有不会做的去找你问问。”
孙叔又转过头和孙浩说话:“你得多和陆川哥哥学习,你知道陆川哥哥学习多好吗?”
两家交换了海蜇和鱼汤,陆川把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清炒大头菜、红娘鱼豆腐汤、狄然要吃的关东煮,加上孙叔家送过来的一钵凉拌鲜海蜇,三菜一汤。
“这是什么呀?”狄然只吃过晾干后的海蜇皮,没见过新鲜的海蜇,看着那钵子里白色透明湿润润的东西,“是水母吗?水母可以煮汤?”
陆川盛了一点在小碗里递给她:“你尝尝。”
狄然捏着小勺,小心地往嘴里送了一点:“凉的?这是生的?”
新鲜的海蜇是透明的,触感湿滑,口感还带着淡淡的大海的咸味,但是咸而不腥。
孙叔家凉拌的海蜇完全是按照狄然的口味放的,放了很多蒜泥、香菜和醋,上面还撒了一层细细的芝麻。
狄然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好吃——!”
陆川又给她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
狄然尝了一口下巴都要脱臼了:“这是你做的?这个豆腐好嫩,真的是你做的?你放了什么?鱼可以做的这么好吃吗?”
上桌前狄然咋呼要吃关东煮,开吃以后她就碰了一下。
陆川做饭是真好吃,关东煮里那合成的丸子哪里比得上肉质鲜嫩的海鱼?那煮得蔫蔫的菜叶哪里比得上清脆可口的清炒大头菜?
狄然心里暗暗地想:以后能每天吃陆川做的饭就好了。
陆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给她盛了一碗汤:“你可以经常来,每天来,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狄然含着一块嫩豆腐,“啊”了一声,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不愿意?”
狄然哪里会不愿意,她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那说好了,我明天想吃红烧猪蹄。”
陆川温柔地笑。
正是傍晚凉爽的时候,天色还亮,夕阳余晖温暖,而晚风习习,楼体上的爬墙虎沙沙摇曳,楼下的合欢树淡淡清香。
狄然就坐在他对面,吃他做的饭,笑靥如花。
楼下到了广场舞的时间,那欢快激昂的音乐又响彻云霄。
“心花开在无边的草原上——那可是你等在不远的前方——”
“当生活处处充满灿烂的阳光——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天堂——”
奥尔罕·帕慕克说过:“其实任何人,在经历时,都不会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特别是在青年时期,如果一个人幸福到能够幻想自己正在经历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那么他也会乐观到认为将来也会很美好。”
陆川觉得这话说得不对,日后会如何他并不能确定,也不敢去细想。
至少现在这一瞬对他而言,是十九年人生里最幸福的时刻,他很确定。
☆☆☆
狄然吃饱喝足,主动提出洗碗。
陆川把阳台收拾好,轻手轻脚钻进了厨房。
狄然今天穿了一条深蓝色的碎花连衣裙,裙子不长,还不到膝盖。
她站在水槽前面,小腿直而白,屁股翘翘的,腰肢看着那么纤细,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陆川走到她身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狄然“呀”的一声,吓了一跳,洗洁精泡沫溅了一手。
陆川揉了揉她的小肚子,嘴唇贴着她的脸颊上下蹭了蹭,暧昧地问:“吃饱了吗?”
狄然胳膊肘往后轻轻捅了他一下:“我洗碗呢。”
陆川孩子一样:“这又不是你摸我的时候了?”
狄然一手泡沫,侧腰全抹在他脸上,陆川也不在意,握住她的手交叠:“一起洗。”
“这样太慢了。”狄然小声说,“多浪费水呀。”
陆川笑了:“多消化一下才能躺。”
狄然心里警铃一震:“躺?”
“你不是喜欢摸腹肌?我说了让你摸个够。”陆川的口气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狄然先是尴尬,尴尬完了又气恼,她用手肘顶了陆川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正经?”
陆川说:“我对别人都挺正经的。”
他洗完最后一个碗,用毛巾给狄然和自己擦干净手:“你要是不愿意,我不勉强你。”
陆川刮了刮狄然的鼻尖,温柔地问:“我什么时候勉强过你了?”
狄然翘着嘴唇向上亲了亲陆川的指尖:“我没不愿意呀。”
“噢。”陆川听到这话也不忍着,弯腰把狄然横抱起来,“没不愿意,那就是很愿意了。”
陆川流氓起来,狄然然真是自愧不如。
她假模假样地闭着眼睛,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陆川放到了床上。
床是单人床,陆川把她上去,自己却站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