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把他死死压回了地上。
严磊力气很大,狄然连三秒都没撑住就被严磊推了下去,不过陆川也趁这个空档一个侧滚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严磊的腹腔踹了一脚。
“进去!”陆川拉着狄然要进屋,严磊却先一步爬起来,把门口的方向牢牢堵住。
“想走?”严磊捂着肚子“咯咯”笑起来,他的头盔在刚才的撕扯中掉了,他看着狄然,脸上是嗜血的血腥表情,“我儿子活不成了,你得给他陪葬。”
狄然看到陆川受伤了,皱着眉和他拖延时间:“你儿子是谁?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严磊不吃这一套,手里的刀柄转了转,冲狄然走过去。
陆川面色冷然,把狄然挡在身后,小声说:“我拖住他,你快跑。”
一道光线透过大门打了进来,两个保安赶到了:“谁在那儿!出来!”
严磊咬了咬牙,也不恋战,冲到门外,扬起手里的东西劈头盖脸砸到保安的身上,趁着对方闪躲的功夫跳上摩托车。
狄然对两个保安喊道:“叔叔,不能让他走!快拦住他!”
那两个保安一怔,看着严磊手里的刀子,本能选择自保:“算了算了,一个小偷,让他走吧,你家丢东西了没?”
“我电话里和你说了是入室杀人,什么小偷啊!”
“电话?我们没接到电话啊,刚才有人到保安室说2-14幢遭了小偷,我们俩才过来看看,保安室现在有人吗?谁接了电话?”
狄然一怔,她刚放下电话不到两分钟,按理说保安过来的确不该这么快。
她脑子里回想刚才拨电话的时候,对方拖着长长悠悠的尾调,声音温柔得像蜜糖罐里浸泡着的果脯:“2-14?好,你等着我,我会帮你把麻烦都解决……”
狄然脑子里一团混乱,陆川受着伤,那两个保安在旁边问:“报警还是去医院?”
陆川淡淡地拒绝:“不用。”
“不行。”狄然说,“我陪你去医院,叔叔你帮我报警。”
“别报警。”陆川伸手抓了她一下,而后又缩回手,“没事,我是说……应该的。”
“怎么了?”
陆川不说话,一提起报警,他的表情就凝重着。
狄然忽然想起来他们进公安局的那个夜晚,警察来带她走的时候,陆川也是反应剧烈。
陆川拧着眉,狄然明白了,她小声说:“不报警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去医院吗?”
陆川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小口子,你帮我包一下,他不知道藏在哪里,外面不安全。”
狄然挽开陆川的袖子,确认他的伤口真的不大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你又因为我受伤了。”狄然懊恼地揪着头发,“严磊他有病吧,严航就是死了关我屁事。”
陆川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背后的黑夜里,除了严磊,还有别人正注视着他们。
可街道上空无一人,保安离开之后冷清得要命,只有路灯散发着惨白色的冷光。
狄然蓦地打了一个哆嗦。
她抱着手臂看了看天,从头到脚遍体生寒,像是同时有几十台空调对着她吹冷气。
“好冷……”狄然小声嘟囔着,“这天气怎么了?”
陆川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没说话。
关上门的最后一瞬间,他又回了一次头。
街道上还是那么安静,表面一片祥和。
☆、硝烟
狄然给陆川包扎伤口以后气得从屋子这头走到另一头,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咬牙切齿骂了严磊一晚上。
齐凡凡用指甲抓破陆川一点皮,她都能心疼好久,更别说严磊敢直接用刀在陆川身上开了个口子。
“他最好别让警察抓住!”
“他如果进了局子看我整不死他!”
“我要让他喝一年的芥末咸盐水!喝一辈子!”
“李东扬到底干了什么呀?陆川你跟我说实话,无冤无仇严磊为什么来找我麻烦?他说严航活不成了,严航怎么了?”
李东扬电话里时间仓促,只说警察搜查毒.品,逮捕严磊的时候被他从后门跑了,而严磊很有可能会冲狄然来,让他今晚尽量和狄然待在一起。
陆川对这件事的了解不比狄然多,但因为他受伤,狄然烦躁得像只热锅里烫着屁股的蚂蚁,一刻都坐不下来,就差拿着大炮向天上开一枪把李东扬的飞机打下来问他了。
陆川拉她到沙发坐下:“别走了,你去睡吧。”
明明受伤的是陆川,狄然却看上去比他还委屈,她小心翼翼抬起陆川缠着纱布的胳膊,鼻子里带着哼哼唧唧的小音:“我给你吹吹吧。”
狄然嘟着嘴唇小口小口朝纱布上吐气:“你都这样了我怎么睡啊?我睡不着,我现在就想喂严磊喝芥末水,让他坐老虎凳,夹他手指头。”
陆川没再让她去睡觉,睁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想事情。
陆川思考的时候眉头会不自觉地蹙起,但看上去并不是苦恼的皱眉,反倒是显得肃穆威严。
狄然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大腿,陆川的手掌像在给猫顺毛一样摸着狄然茸茸的头发,狄然也不说话,安静地敛去了所有存在感。
陆川特别欣赏狄然这一点,她虽然性子活泼,一刻闲不下来,但她从来不会在不该闹的时候去打扰陆川,比如陆川学习的时候,比如现在。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这样静静地待了很久,直到陆川把手从狄然的头发上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