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梅清姐你已经在教书了,梁少何必也去教书呢?工部局那边不行的话,可以去市政府啊,华界那边还是很缺像梁少这样的人才的,不然来我们松沪军,我们也很需要像梁少这样的读书人的!”
军队里从上到下都被大老粗们给占了,柏广彬都是里头有名的儒将了,“梁少要不要试试?就是环境苦一些,但不论是文书还是战勤,都需要你这样的。”
去军队?梁维华心中微动,但旋即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说是文职,但万一上了战场呢?他们梁家两房,可就剩他一根独苗了,“唉,还是算了吧,我家里也不会同意的,不过华界那边我倒可以去试试,华国人嘛,最好还是为自己的国家工作。”
……
“又想起来什么开心事了?”容重言见艾阳一直扬着唇角,似乎在想什么高兴的事,忍不住问道。
“啊?”艾阳是在留神听几辆车里的谈话,顾励行那边一直很沉默,郑家跟叶家的车子里,不外乎是哥哥妹妹在议论她跟容重言到底能不能长久,他们跟容家联姻的机率有多高。
郑允光跟叶致宁看法还不完全一样,郑允光似乎不喜欢他这个异母妹子,言辞间这两人的生母并不和睦,能带着郑嘉惠出来已经算是尽到了兄长的责任,对郑嘉惠提出的让他帮忙的建议根本充耳不闻。
叶致宁这边要好一些,但也是在劝叶兰安收敛性子,最好大度一些,多跟着安梅清学一学。
安梅清这边就搞笑了,梁维华对工部局的工作不满意,但又怕死,“我只要一想到出来看个跑狗,就挣了上千块,就忍不住要笑,”
艾阳当然不能告诉容重言自己在“听墙角”,随口找了个理由,“其实顾励行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我年前罐头厂忙活成那样,毛利也没有挣到一千呢,落我手里的就更少了,哎,你说,我要不要隔一阵子就来这儿转一圈儿啊!?”
“不行,十赌九输,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自由饭店上头的赌场看一看,多少人在里头倾家荡产甚至连命都搭进去了?”容重言一脸正色,“今天那只六号的狗是突然出了意外,不然的话,你那二百块肯定赔进去,但意外哪有次次都会发生的?”
见艾阳不吭声,容重言怕自己口气重了让她不高兴了,缓声道,“你那个罐头厂也是因为才开,前期一直在投钱才会赚的少一些,等明年你的果醋果酱都上市了,肯定会更好的,到时候你把信河旁边的地也买下来,正式建个厂了,我叫俊生过去帮帮你。”
艾阳也就顺口胡说,没想到容重言就当了真,她心里安慰,笑着在容重言肩上蹭了一下,“我就那么一说,哪会真去啊,这次是你们都在,如果我自己去,还一下子赢了这么多,说不定都出不了跑狗场呢!我虽然胆子比别的女人大,但一点儿也不傻,你就放心吧!”
她扬头看着容重言清俊的侧颜,“我就算是想赌,也去自由饭店上头的赌场,到时候真输的倾家荡产了,就跟那边的经理说:把你们容老板叫来!”
“叫来做什么?”艾阳说话时温香的气息轻轻的拂在容重言脖颈间,像一支绒绒的羽毛撩在他的心尖儿上,容重言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握紧方向盘,“叫我拿钱给你翻本儿吗?”
“不,我要钱债肉偿啊!”
“吱~~!”
容重言一打方向盘把车子停到路边,他转头狠狠的瞪了艾阳一眼,“你这个丫头!我开车呢!还有,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那样的词,他听都没听过,容重言都不敢看艾阳了。
艾阳嘻嘻一笑,“反正这路上又没有人,咱们的车是最后一个,”她伸手捏了捏容重言不知道气红的还是吓红的羞红的脸,“如果你不开车呢?”
如果这样容重言再不为所动,那他就是死人了,他伸手一把揽了艾阳的腰,直接将她提起来贴在自己身上,低头吻住她的唇,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面的越陷越深欲罢不能,一直到两人都心如鼓擂气踹吁吁,容重言才放松了手臂,哑声道,“以后不许这样了,太危险。”
艾阳抚着容重言黑而直的眉长,他的轮廓生的极好,鼻梁挺直,因为刚才吻了自己,薄薄的唇上水光氤氲,“可我忍不住啊!谁叫你长的这么好呢?”
容重言感觉自己都要疯了,“你是不是不想去自由饭店了?反正他们都头前走了,咱们回去也可以。”
“嘁,”艾阳俯在容重言肩上短促的轻笑,“我错了,我想去自由饭店,要不我开车?”
容重言不自然的拽了拽身上的大衣,挺了挺胸膛道,“不必了,我来开,你坐好,不许再说些胡说八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