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咱家买来的呢,居然一点儿规矩都没学,我可不敢跟咱们太太攀亲,”
她挺了挺肥硕的胸脯,“我在大太太身边服侍,我姓曾,人家都叫我曾妈妈。”
“原来是在大太太身边服侍的,”艾阳加重了“服侍”两个字,“我还以为你是大太太的亲戚呢,曾妈妈说的话我听着你也就只能服侍人了,如果我这个正经二房少奶奶都得买,那梁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是不是在你眼里,连大太太也是买来的?”
“嗯,肯定是了,还是买一送一,买了大太太,搭了你曾妈妈,”艾阳径直走到高背椅上坐了,“小福,我这儿不欢迎曾妈妈过来,把人给我撵出去,太碍眼!”
这个李家姑娘可是她陪着大太太二太太一起挑的,李家虽然不能跟丰城首富梁家比,但也算是颇有余产,但最吸引两位太太的,却是李艾有个看起来好生养的身子,且性子绵软,是个面团儿性子。
因此曾妈妈并不会以为这是艾阳在给她下马威,而是果断的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识不懂规矩上头,“二少奶奶,我是来是奉了大太太之命请您过去的,大老爷还有大太太也在,二太太说了,叫您过去一并见了,”后头那句省得有人老往艾阳院子跑这句话,曾妈妈没说,乐香琴刚才也在厅里笑话她们大太太,怎么突然变的沉不住气,跑到她儿媳妇那儿拉家常去了。
☆、亲戚们
艾阳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事就直接说事,来了一通虚头巴脑的废话,一点儿效率都没有,走吧。”
“那个,二少奶奶,您不换件衣裳?”曾妈妈讶然的看着直接就要出门的艾阳,这也太没规矩了,难道她们李家都穿不起衣裳?
换衣裳?她身上这身大红袄裙可是里外一色簇新,她也就出去转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都没到饭点儿呢,怎么就得重换一身儿?当洗衣裳不费水啊?“不必了,这样就挺好的,这身衣裳我很喜欢。”
如水般的丝绸有一天穿在她的身上,刚强了一生的艾阳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如花一般了,这种感觉太好了。
曾妈妈目瞪口呆地看着头也不回的艾阳,“二少奶奶?”梁家的聘礼,李家的陪嫁,好料子足足几大箱,难道都没给做衣裳?
……
乐香琴今天心情挺好的,尤其是在看着被丫头扶着出来的刘大太太,“我说嫂子,我知道你喜欢咱们小艾,但也得讲究点儿不是?我这个正经婆婆都没动呢,你怎么就跑她那儿去了?还进门就摔个大马趴,这不是叫孩子笑话吗?”
刘大太太也是一脸的郁色,她被曾妈妈几个连扶带抬的回到自己住处,脱了衣裳一看,膝盖处明晃晃一道划痕,就像被锋利的刀子给割伤的一样,刘大太太跟曾妈妈都吓了一跳,却都又不明所以,想不通她是被什么东西给划伤的。
刘大太太这边才抹了药换了衣裳,那边已经有耳报神把梁伯韬打了乐香琴的事报过来了。
大家都在一个大院住着,梁伯韬跟乐香琴的那点儿脏事,刘大太太心知肚明,但梁伯韬除了在外头应酬,没有像丰城里别的大老爷那样,脏的臭的弄一堆姨太太回来,再生一堆孩子分薄梁维华的家业,刘大太太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自己家是男人,又不吃亏。
但梁伯韬跟乐香琴动手,还是让她很高兴的,她嫁给梁伯韬这么多年,丈夫再刚愎不听人劝,也从来没跟她动过手,只可惜为什么打她刘大太太查不出来,不然刚好可以在这上头做些文章,彻底叫梁伯韬厌了乐香琴,省得她借着跟梁伯韬那见不得人的关系,成天逼迫她。
“二少奶奶院子是谁给收拾的,我看干脆直接打出去算了,路中间都是青苔,这摔了我不打紧,再摔了二太太,可就了不得了,”刘大太太抚着腕上的翡翠镯子,“毕竟二太太在自己屋子里,就摔的不轻。”
乐香琴已经听说自己被“打”的事传开了,虽然她暗恨院子里的下人们耳朵太长,却不知道这里头有艾阳的“功劳”。
该听的不该听的都被人听了去,且已经传开了,她再解释都是多余,倒不如借这个“谣言”,为二房多争点儿好处,“哼,你们两口子合起伙儿来欺负我一个寡妇,还有脸提这个?”
乐香琴拿帕子沾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既然大嫂都不顾脸了,我还有什么舍不了的?刚好维华成亲,族里人都没有回去呢,不如咱们现在就把亲戚长辈们请过来,让大家评评理,还有我哥哥嫂子,昨天维华当夜就走了,我二哥可是生气的很!”
乐家别人也还罢了,虽然也是丰城的士绅,但家底到底不如梁伯韬这位丰城商会的会长,但乐香琴的二哥可不一样,那是在沪市当教育局长的,平素打交道的都是沪市有头脸的人物,就算是梁伯韬也得罪不起的。
刘大太太正要再次反唇相讥,就见梁伯韬陪着族里的二老太爷,还她娘家兄弟跟乐香琴的娘家人一众进来,忙站起来,“大家都来了,快坐。”
乐香琴的二哥看见妹妹正在转身儿抹眼泪,“琴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