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
等到打理好自己,严莱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到餐桌前,看着他,想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了一句,“额那个,我睡的是你的床啊。”
她刚刚瞄了一圈,开放式的格局,站在这儿,一眼就能把整个公寓尽收眼底,这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
沈启时这次换了个房子,上次的公寓多得是房间。
沈启时推了杯牛奶过来,闻言回答道,“你放心,我被套都换了。”
“恩,我不是这个意思,”严莱就着他放牛奶的地方坐下,闻言赶紧换个话题,结果又没话了,“昨天我……”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不记得了?”沈启时手上的动作停了瞬,又继续。
严莱一直看着他,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但语气依旧道,“恩,就记得一点。”
“记得哪些?”沈启时抬头看向她,见她茫然的回想,最终叹了口气,淡声道,“算了,也没什么。”
严莱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觉得他语气拔凉拔凉的,如果她没记错,昨天他的声音,有点温和,至少相较于以前而言。
“恩,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严莱想着又补充了一句,“无论是昨天,还是以前。”
“你还记得以前啊,”沈启时想起那个晨练回来后,面对空空如也的房子,不由声音有些凉。
“……”严莱决定闭上嘴巴不说话,心中嘟囔,沈启时绝对变了,以前他哪会这么说话噎死人啊。
还有,她这脾气怎么在他面前又失灵了啊。如果是别人这样怼她,她早就给他脸色看了。
严莱叹了口气,还是专心吃自己的早餐吧,可是转念,她又抬头看他,偷瞄一下,又看一下。
沈启时自然觉察到了,抬眼对上她正看过来的视线,淡声道,“想说什么?”
他都开口问了,严莱握着温牛奶杯子,似乎琢磨了下措辞,说道,“昨天,我没做什么吧?”
沈启时眉角微挑,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严莱顿觉不好,他这表情是个什么情况啊。
“我记得,我酒品挺好的。”在他那透彻的目光下,她的语气渐渐变得有些不确定。
沈启时收回视线,拿着勺子搅拌着稀饭,这才道,“可能你变了吧。”
严莱顿时急了,他这话的意思是,她昨天做了什么有损风度的事。
她这边心乱得不行,反观他那头,云淡风轻,顿时皱着眉头,眼神深深的凝视着他。
那怨念的眼神,就在严莱以为她要将他看破的时候,沈启时这才开口排解她的疑惑以及焦虑。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发了会儿疯而已,”沈启时说后面几个字的时候,顿了下才道。
发疯?这个词从沈启时嘴里出来,严莱就觉得问题很严重了。顿时捂脸长叹息,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沈启时看她这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轻扬起。
发疯,确实是发了会儿疯。
昨晚将她抱紧车里,系好安全带,刚开了段时间,严莱还在昏睡,也算安分,可没过多久,她朦胧的醒来,转头看了眼他,突然就傻乎乎的笑了。
“沈启时,我现在没有哭,你可不能笑我。”
严莱对于她以前在他面前哭过的这回事还真是执念颇深,居然在记念到现在,连醉酒也要念着。
现在已经很晚了,路上车倒也不多,几乎没有。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我没有看到你哭。”
严莱似乎疑惑了下,反口道,“我明明记得那天晚上哭过,还有医院那次。”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缓缓传来,带着别样的意味,“当时你在我怀里,另外一次我在门外,没有看到。”
严莱这才恍然大悟,被他这么换一种说法一说,突然愉悦起来,像是解开了多年的结,而发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酒醉中的她,着实是个性情中人啊。
她这一高兴,突然‘哈哈’大笑几声,那声音着实大且惊人,接着猛地转过身去激动的就要拥抱他。
沈启时被她突然这一举动惊到,手被她一撞,车子已一个优雅的弧度直接撞到旁边街上的大树上,发出‘碰’的一声。
半响回过神,沈启时赶忙转身去看她,就见她似乎也惊到了,呆滞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刚想叫她清醒过来,她突然两眼一翻,顿时又晕过去了。
沈启时不由扶额叹息。
好不容易将她弄出来,仔细看了眼,还好,没什么伤。
叫了个出租回到公寓,还好,一路上她都靠在他怀里睡着,路边飞逝而过的路灯闪过她的脸上,暖色调的光,更显静好。
沈启时看着,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等将她抱回自己公寓,将她放在沙发上,刚要起身,她又像醒了般黏过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似乎嘀咕了句话,还像个小猫一般蹭了蹭。
那种触觉,有点痒,有点难耐。
他全身愣住,想要起身,可她就是不撒手,反而不满的抱得更紧了。
沈启时顿时缓下神情,沉声道,“严莱,放手。”
她一动不动。
沈启时顿了下,轻声道,“严莱,放开我。”
那声音,清润朗沁,沈启时的嗓音本就是极其好听的,此时刻意放缓语调,那丝丝语气,温和自然,同时,竟有些别样的情绪,有点磨人。
严莱似乎认真思考了下,这才不依不舍的放开抱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