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等进了房间,梁诗诗嗖地抬头,愣愣地看着度泽,度泽捏捏她的脸颊,冲她笑了笑,淡淡的,如春风拂过,如万物复苏。
尽管他的下巴仍残留着点点胡渣,眼底也有一抹浅浅的淤青,但他是为了她才这样的,崔君虞不是说他为她的事忙了好几天吗?梁诗诗心疼地抬起手摸摸他的下巴。
入手有点扎,却不讨厌,她好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瞪大眼,又继续伸出手指摩挲了下。
度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头看着她,属于成熟男人的刚冽气息喷到她脸上,梁诗诗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被火烧一样,她不安地动了下,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此刻男人的眼神太过深沉,眼底深处似乎压抑着某种灼热的情绪。
她的脑海一下就闪过她那些令人喷血的画册,然后她的脸就更加不可救药地红了,像番茄一样的颜色。
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直至度泽把她放到床上,她都不敢抬眼看他,但他想怎样,她便怎样,温顺如绵羊。
度泽用拇指刮了刮她的脸颊,在她的床沿上坐下,然后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明知故问道:“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这……
感受着男人冰凉的手掌,梁诗诗咬着下唇,呼吸渐渐加重,心脏也飞快地跳个不停,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我、我满十八岁了。”
“嗯?”度泽不明所以地挑挑眉,等梁诗诗回过神来时,她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啊啊啊——
她在胡说什么?!她在跟人家暗示什么?十八岁就可以那个那个什么了吗?
她双眼一闭,索性不再看他了。
他淡笑着,揉了揉她那头毛茸茸的额发,“你啊你,满脑子想些什么?”
梁诗诗双脚一勾,立刻用被子盖住自己脑袋,往里滚了两滚,离他远远的。他嘴唇微翘,侧身在她身旁躺了下来,手一拽,也把自己盖进被窝,然后搂着她,用手掌盖住她的双眼,在她耳边低语,“我只是想你陪我睡个中午觉,别多想。”
瞧,这个无耻的家伙!
梁诗诗后背贴着男人的胸膛,咬牙切齿,但她却一动不敢动,她觉得自己整个中午都会在气愤中度过,但奇迹地,当男人均匀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时,她也很快跟着睡过去了。
等楼上完全没动静后,黄姨不禁抓抓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的发福脸,问隔壁同样喂了不少蚊子的老头,“陈管家,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先生他们应该睡着了吧?”
“嘘,那么大声作死啊!没看见刚才我们差点露馅了么?先生明明放了我们的假,如果被他知道我们偷偷回来看小夫人,他会不高兴的!”
陈伯双手合十,一脸期盼地看着二楼的窗户,没想到他们先生看上的女人居然这么年轻,看着好像还是个学生,如果要结婚的话,估计还要等好几年,如果再读研究生博士什么的,那不就是……
会不会读着读着就跑了?想到这,陈伯立刻又摇了摇头,试问,像他们先生那么优秀的男人上哪找,而且他们先生也不是吃素的,喜欢上的人怎么可能让她跑掉,没看见他们先生都亲自下厨了,还笑得那个欢!他们先生可是从来不让女人靠近的人!
陈伯想着又猛地点头,在盘算着该怎么好好布置新房时,衣袖突然被人拉了拉,“喂,你不会吓傻了吧?又点头又摇头的!”
陈伯没好气地一敲她的脑袋,“你懂什么!”
正说着,二楼的窗户突然飞出一张剑形的纸片,纸片以凌厉的速度插.到普罗米修斯旁边的那尊老鹰的雕像上。
陈伯心头一颤,好像突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他拿下来一看,只见纸片上数额正是他们二人的结算工资,刚好到合同期满,以支票的形式结算。
黄姨顿时一抖,狠狠地瞪着陈伯,“你看你出的馊主意!我都说不要自作主张了,你非要拉着我回来看!”
陈伯嘴角一翘,冷笑道:“哈,刚才谁说看不清楚,非要跑到院子外面的啊?现在被先生发现了,倒怪起我来了!”
黄姨瞪着他,正瑟瑟发抖中,陈伯突然眼珠一闪,炯炯有神的双眼突然露出一抹精光,“不怕不怕,山人只有妙计!老板不会炒我们鱿鱼的!”
没看见他们先生对小夫人宠溺的模样么,只要讨好小夫人,让小夫人求情,先生自然不舍得让小夫人失望。
……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王藤捂着心口,深呼吸又深呼吸,依旧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崔君晤抬手扶了下眼镜,道:“这个,你得问当事人。”
“您、您会替我保密吗?”恍惚间,王藤不自觉就对这个后辈用了‘您’字,好像只有他才能帮他,这个面子他丢不起,也绝不能丢!
崔君晤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如果那只是个人行为,作为班主任,我该与家长好好配合,让学生在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回归正道,但如果涉及其他人,那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王藤顿时如遭雷劈,不可置信道:“你是说……”
崔君晤却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王藤。
王藤一下子就颓坐在那儿,仿佛老了十岁。
崔君晤见没什么事,便下了车,往学校走去。
而就在他走后不久,蔡智美这才兴冲冲地赶来,一坐上车,她就笑着看向王藤,嗲声嗲气地搂着他的脖颈:“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