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画卷中的男人,他低眉浅目,神情专注,站在高台上,犹如神邸一般存在,女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显得羞涩而甜蜜。
梁诗诗咧嘴笑了笑,她把所有画轴都卷起来,准备放回画桶,但不知是画轴卷得不够严密还是怎的,等最后一幅放进去时,好像塞不进了。
梁诗诗只好又把所有画轴取出来,重新卷好再放,这次画轴是放进去了,但其中一副却凸了起来,怎么也塞不平,梁诗诗皱起眉头,踮起脚往画桶里一看,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画轴,于是她把画桶取下来,往里面一抽,原来是一个文件袋,之前应该贴着画桶被卷起来的,但她动了画轴之后,文件就掉出来了。
“装什么的,居然这么神秘。”梁诗诗嘟囔了句,把文件展开,看见上面什么都没写,只写了一个日期,2002年5月7日,不就是六年前……
本来她是打算把文件重新贴着画桶放的,但看见这个日期,梁诗诗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就捏住了那根细小的白线。
线圈很快被她绕开,文件袋里没有任何蜡封,就算她看了也不会被察觉。
心脏突然的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梁诗诗觉得这样看人家的东西是不道德的,但因为上面的日期,让她心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于是她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砰!
楼下传来一道关门声,伴随着陈伯的说话声,梁诗诗一惊,已经来不及细想,迅速把文件翻了一遍,然后又把所有东西放回原来的地方。
,飞快跑到书房的门口,一开门,刚好看见度泽也站在那里,看见她,忽然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她脸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
度泽冰冷的指尖让梁诗诗全身一激灵,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竟渗出一层冷汗。
“没、没有,我只是有点困,先回房睡觉了。”梁诗诗垂下眼眸,心不在焉道。
“要我陪你一起吗?”度泽看着她问。
梁诗诗摇了摇头,“不!”
想到自己的反应有点激烈,她忙解释道:“你知道,跟你一起,我就别想睡得着了。”
度泽莞尔一笑,抬手冲她额头轻轻弹了弹,“你啊你,那好,吃饭我再叫你。”
“嗯。”梁诗诗扯了扯嘴角,冲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往房间走去,只是这次她没有去他房间睡觉,而是往客房里走。
度泽打开书房门,正要进去,突然又转身走到栏杆边上,双肘撑着栏杆,朝对面的梁诗诗道:“诗诗,你确定你没事吗?”
梁诗诗开门的手猛地一僵,她回头对他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复习得有点累,你快忙你的吧!”
度泽深深地看她一眼,等她关了房门才转身往书房走去。
明黄的灯光点亮整个书房,浩瀚的星河缓慢流淌,度泽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异常的地方,他摇了摇,坐到书案上,按了一个开关,顿时,古朴的书案延展出一张先进的现□□公桌,超大屏幕可触屏笔记本,3d投影设备,打印机,可视会议室等等,无不一应俱全。
度泽翻开笔记本便开始敲击键盘,只是目光在扫到对面的画桶时,他突然手指一顿,神色渐渐变温柔,又透着点无奈。
他想,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想起那张快哭却又强撑着的小脸,度泽放下了鼠标,站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不跟她说清楚,估计那小可怜又不知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
真是不能让人省心。
度泽苦笑一声,来到梁诗诗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
梁诗诗躺在床上的确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刚才看见的东西,一叠照片,一张张异常熟悉的场景,尽管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那里却是她的童年回忆。
那间矮小狭窄的平房,那个宁静温馨的夜晚,5月1日,国际劳动节,她爸爸出事前一周,是她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假期,因为那个星期,她妈妈回来跟他们团聚了,她爸爸跟她都过得很开心,他们一家不但去了爬山,还去了游乐场,回来又买了好多好多菜,那天晚上她爸爸亲自下厨,做了一大盘七色饺子,他们吃完就一起看球赛。
她爸爸坐在右边,妈妈坐在左边,她坐中间,为各自支持的队伍呐喊……那天晚上,她真的是累坏了,看了一会就犯困了,不想,在他们睡着之后,居然有人伏在他们家门口偷看。
刚才看见还不觉得有什么的,如今细想,梁诗诗便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就像照片显示的那样,他爸爸似乎一早就被那人盯上了。
之后几张照片,都是清晨五点多的时候,在清洁工收垃圾之前,那人又悄悄地来到他们家门口,把他们家的垃圾全都收走了。
一瞬间,梁诗诗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王卓欣体内会有他爸爸的精.子,怪不得警察侦查不久就认定他爸爸是杀人凶手!并不单单是因为当场被看见他爸爸拿着凶器站在现场!
还因为那时候,她妈妈刚好回来了!
小别胜新婚,他们都不打算要小孩,发生关系时,自然会避孕,戴.套无疑是最安全最万无一失的措施,于是那人就可以收集他爸爸的精子了,然后雪藏起来,待到需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平地一声惊雷,梁诗诗咬着下唇,几乎不敢细想下去,特别在那之后,她妈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好几次跟他爸爸提出离婚的事,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