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似乎想起什么,问,“什么时候,来我家里,我妈说想亲自下厨给你做顿饭。”
苏灿愣了愣,又想起宋真的母亲陶晴,点点头道,“再说吧。”
从茶座出来过后,薛易阳和杜顺还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今天和苏灿过来整个过程里,都像是在见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杜顺能感受到苏灿对他的善意,或许是因为薛易阳的关系,和他所接触到的身边很多人处处展示自身肌肉不同,苏灿似乎是尽量把这种肌肉收敛起来。似乎担心身上某些锋芒会刺伤到他们,或者某人。
对于薛易阳来说,或许今天从他飞机落地到这个时候,就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不是该留在这里。
甚至出来以后和杜顺一起向苏灿他们道别,直到他要走入杜顺的车里,苏灿开口道,“你不去我那边住?学校外的酒店都已经给你开好了。”
薛易阳才懵懵懂懂的走回来,刘兆东正好顺路,把他们三人送到南大门外。苏灿给薛易阳订的是南大外面的假日酒店。唐妩陪着两人随后在校外的海鲜摊吃了些夜宵,看着苏灿和薛易阳一瓶一瓶的喝啤酒。
两人说起小时候的趣事,譬如在以前夏海的楼顶上用炭火烤香肠,譬如以前一起骑自行车吹着湖风,初次看到高中苏灿考入市重点中学的那种震惊,以及很多苏灿回忆中都似乎要忘却的故事,再如同以前期末考试前一天两人还半夜翻出单位大院门去外面打通宵游戏。
还说后来苏灿搬出院子去了蓉城过后,单位里和以前班上发生的事。以前苏灿离开的时候说会经常回来,但是他也再没有回来过一次,一晃之间,那些曾经骑着车追逐的少年,现在都似乎人各天涯了。
两人都喝了很多酒,薛易阳一杯一杯的干。
到最后似乎酒喝得太急薛易阳呛出了些眼泪,说,“苏灿,十一放假我就不过来了。”
其实男人之间总会有离别,一起长大的朋友,住上铺的哥们儿,曾经一起勾肩搭背轧马路的死党,总会因为各自读的大学,以及大学四年毕业后北上南下火车路线的不同,亦或者未来成家立业观念的不同,亦或者因为长期差距产生的鸿沟...从而分道扬镳。
就像是几年前苏灿一个电话可以把薛易阳从大院里拖出来没心没肺玩一天游戏,十年以后苏灿一个电话过去,这厮会说我在诳儿子喂奶粉,或者咂摸着苏灿请的饭店是不是够档次让他养尊处优大腹便便的身体跑一趟。
对薛易阳来说,眼前的苏灿,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大院里个子最矮,成绩最差,会跟在他和刘睿身后屁颠屁颠的苏小灿了。也不再是那个曾经会暗恋着级花的男孩了。更不是在大学里和他一样成天担心挂科和临近毕业打拼证界冲刺公务员羡慕外资企的普通大学生了。
男人之间的离别,往往可能就是拍拍肩膀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