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西门吹雪快吧。
他是很自信的,直到……他差点挨了一斧。
为什么打扮得和书生一样的顾惜朝,擅使的暗器是斧头!
刮了胡子,又不披着他那大红披风的陆小凤,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又有顾惜朝在一旁盘算,竟是很轻易地就把傅宗书的人带到沟里去了,一时分不出哪一路才是戚少商逃亡的路线。
傅宗书是不会去管具体的追杀事宜的,跟着监督顾惜朝的是他的心腹黄金鳞,就是上回被云雁姑娘拍了一脸的那个,可以说,因为那件事,黄金鳞素来是看顾惜朝不顺眼的,总是时不时想使个坏。之前顾惜朝在第一次在连云寨向戚少商发难之时,走了戚少商,黄金鳞就差点令人杖责顾惜朝。只是顾惜朝可不是黄金鳞的手下,苍云军的军师,哪里轮得到黄金鳞来动?
金戈铁马和苍云差点起了冲突,黄金鳞与顾惜朝的关系就更僵硬了,待到得知沼泽地里跑出两个戚少商之后,黄金鳞就向傅宗书表示要分兵而行了。
顾惜朝看着是和傅宗书一路的,然而傅宗书可不会真的多信任一个才投靠不久的人,他发信给黄金鳞,却是说仍要两人一路,剩下的他自有安排。傅宗书是个想要谋朝篡位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势力,九幽神君就是他最大的底牌,而九幽神君手下的弟子,也可为他所用。
或许最早的时候,顾惜朝是把陆小凤当作□□来用的,但是很快,顾惜朝就发现——难怪那么多人有了麻烦都爱找陆小凤呢,实在是,陆小凤在,效率不知高了多少,就连随意找个落脚地,都能发现傅宗书手下的踪迹,然后……开封鱼池子?
朱停有一双妙手,世间的东西,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而朱停也是陆小凤的朋友,伪造一把逆水寒,难道是难事?陆小凤恢复了自己的身份,拎着真正的逆水寒就去了京城,若不是省得多生事端,他还想过让朱停做个十七八把的逆水寒,让傅宗书追查去呢。
开封的鱼池子大牢,谁会想到,在那里的地下,藏着一个极其诡异的武林高手呢?令顾惜朝觉得棘手的不仅仅是那武功高绝的九幽神君,还有九幽神君用药控制的那些傀儡,可以想象,如有一日,九幽神君将这法子用到朝中大臣,甚至君王身上,傅宗书的筹划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地实现。
九幽神君的那些傀儡,俱是因药控制显得痴痴呆呆,有如行尸走肉一般,丧失了神智,倒是与大唐时天一教炼制的毒尸有些许相似之处,云雁即便是远在雁门关,都听说过天一教所炼尸傀造成了哪般惨案。
各人都有各人的事要做,即便云雁知道了九幽神君这个人,她也不可能回兵援助,此时她正拿着司空摘星探得的布防图,紧密筹备起了夜晚的进攻事宜。
不是雁门,但也是十分古朴的边关,云雁甚至可以看到城墙上还有洗不去的血渍,凝成暗黑的颜色,远远望过去是一片辽阔,而再往远处,就是大辽的营地。她觉得自己的血在沸腾,于是慢慢垂眸,这一腔热血,只尽数付与这大好河山!
“战争带来的,不仅有荣耀,还有死亡。”云雁慢慢扫视过自己麾下的兵士,她眼里含着坚冰,一字一顿道,“你们怕不怕?”
战争怎么可能不死人,如今站在这里的同袍,明日可能就有一些再也见不着了。云雁不是要打击自己的士气,而是此夜一战,但凡有一人后退,都可能造成十分不好的后果,而若有一人被擒,则更是要生出许多事端。
怕死就不入苍云!
玄甲军甲胄精良,花了大价钱打造兵戈,正是因为他们每战必先,是充当先锋的存在,所以披上玄甲的人,总不能辜负了这一身铁甲。云雁一一逼视过去,却无一人胆怯,她终于笑了一笑,“死是很可怕,但是你们记住,我是你们的统领,我会永远冲在最前方,你们的身边是同袍兄弟,可以生死相托!”
“生死相托!”重拳擂在胸甲上,碰撞间发出金铁之声,而众多将士低吼出的这四个字,更胜金石,说的是铁骨铮铮。
军心可用!将乃兵之胆,帅乃军之魂,云雁还记得燕帅举起轻眉刀的模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掩下手的轻微颤抖,苍云啊苍云,多少年的劫难,多少年的风霜,多少年的蒙尘……
而如今,大唐已过去了几近千百年,很多东西已经化作了尘土。
却如今,铁甲依旧在!苍云,依旧在!
☆、夜袭辽营
云雁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还可以领着苍云冲锋袭营呢?她没有时间再去感慨太多,天边无星无月,四周一片寂静,云雁领着人,直奔大辽营帐而去。
之前辽国和大庆驻守的兵士也有过些小规模冲突,算是不胜不败之局,然而镇守的李龄失去踪迹,辽人不免欣喜异常,放松了警惕。再者,辽国大将和傅宗书有所勾结,以为正好趁着大庆内乱之时,可以狠狠占上一把便宜,便对边关守将更加轻视了。
玄色衣甲的将士被云雁带领着,绕过巡逻的辽人,一路杀进辽国营帐,居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既然没有打算获取全功,只是要制造混乱,云雁进了辽营便以放火为主,又砍了辽人的马厩,扑天的火惊了马,纷纷冲撞进尚且完好的营帐中,这才惹出好大动静来。
辽人炸营了。
苍云的功夫,到底是战场上的东西,陌刀挥动起来,总有人被劈作两截,而身上坚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