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如娘,看到这样架式也多少有些发怔,正室与妾室是相差许多。但这个世道女子总要是依附男子,她本来以为只要能抓住齐瞬庭,有心计有手段,就是为妾,只要以后生下儿子,齐大奶奶也不能奈她何。
齐大奶奶要立威,要添人分宠这些她都有思想准备,也有应对策略。但她没想到的是,齐瞬庭一个大男人在齐大奶奶面前竟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那以后齐大奶奶要折腾她时,齐瞬庭能护住她吗?
苏嬷嬷把规矩念完又叮嘱了一遍,折腾了大半天齐大奶奶也有点累了,便挥手道:“都下去吧,苏嬷嬷看看,今晚大爷该去谁房中?”
“今天该在大奶奶屋里。”苏嬷嬷说着。
“噢,那就吩咐厨房,大爷的晚饭摆到屋里来。”齐大奶奶说着,随即又看一眼齐瞬庭。齐瞬庭此时心情郁闷到极点,本以为新婚头一晚,怎么也要跟如娘亲亲热热,没想到会是如此。
买来的小白花们身契都是在齐大奶奶手里的,侍候主母什么的自然不敢怠慢,但如娘就不太想干,也是干不下去了。天不亮就要起身去侍候齐大奶奶起床,梳头,吃饭,其他的妾室都是站过去应个景,唯独她必须跟丫头似的跟着侍候。
就这样还不够,早起晚睡,三餐侍候之外,齐大奶奶也不让她走。要么是端茶递水,要么是指使干活,总之就是不得闲。这样还不算,有时候她要睡下了,那边丫头来传话,大奶奶让她过去捶腿,这一捶就是半夜,天亮仍然按点起来。
如娘人生的若柳扶风,看着娇弱弱的,其实她也是真娇弱,这样半个月侍候下来,她就真顶不住了。早上睁眼就觉得头晕,实在起不了身,便在床上躺着了。等到齐大奶奶给齐二太太请安回来,苏嬷嬷就来了。
如娘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派丫头叫了齐瞬庭过来,齐瞬庭看她如此,顿时心疼万分。齐瞬庭看到苏嬷嬷却是没好话,道:“如娘病了,大奶奶身边又不缺丫头,何必天天折腾她。”
苏嬷嬷对于齐瞬庭的性格也算了解了,当即道:“既然姨奶奶病了,何不请个大夫来瞧瞧,也能看看这是真病还是假病。”
齐瞬庭已经派人去请了,此时苏嬷嬷又派人过去,齐瞬庭和如娘也没太当回事。
没一会管事引着大夫过来,大夫上前诊脉,齐瞬庭关切的问如娘怎么样。结果大夫一脸迷惑地说,如娘身体非常好,根本就没有生病。
齐瞬庭当即就愣住了,帐幔加的如娘也愣住了。苏嬷嬷当即让小厮带着大夫出去,丫头们把帐幔拉开,苏嬷嬷上前就给了如娘两个耳光,厉声道:“原以为姨奶奶是个懂事的,大奶奶才定下规矩,你就要装病不愿意侍候。来人,拖到角门上,先打二十板子。”
如娘一下子被打懵了,伸手拉住齐瞬庭哭着道:“大爷我是真的不舒服,大夫……大夫肯定是受了好处的。”
跟着苏嬷嬷过来的几个婆子却是没那么客气,直接到床上去拉如娘,齐瞬庭喊着道:“你们想造反了是不是!!”
“谁想造反了啊!!”齐大奶奶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怒声说着:“大爷,你也别欺人太甚,如娘进门当妾了就要守规矩,我才立规矩几天,她就敢装病不去侍候。我这个主母还发落不得她吗,打,今天必须打。”
如娘死命摇着头,拉住齐瞬庭道:“大爷,我是真的不舒服。”
婆子们伸手去拉,齐瞬庭却是死死护住如娘,双方正闹着。丫头婆子看闹的不像样,赶紧去通知齐二太太和齐二老爷,夫妻俩本来正算着总账,结果下人们回说后院闹起来。齐二太太当即就道:“肯定是大奶奶不省事,把姨娘当丫头使唤,能不闹吗?”
齐二老爷当即瞪齐二太太一眼,道:“一会过去,你只准看,不准说话。”齐大奶奶不是傻的,她要发落,肯定会占理,再经下人的嘴传出去,肯定又是齐家的不是。
夫妻俩到了如娘的小院里,此时几个婆子上前已经把如娘从床拖下来了,管事媳妇连板子都拿过来了。如此看到板子早就缩着哭成一团,一个劲地叫着齐瞬庭,齐瞬庭此时已经被闹懵了。爱妾呼叫,旁边正妻却是杀气腾腾。
正无力之时,齐二太太和齐二老爷来了,齐二太太见状便喝着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苏嬷嬷当即上前把事情说了,如娘装病不侍候,大夫都诊过脉了,身体健康的很,却是装病死拖着大爷。现在大奶奶要执行家法,大爷却是拉着不让,这不就争起来了吗。
齐二老爷听得是满脑门子的官司,想想他曾是正三品大员,朝堂大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然现在处理家事也一样的是得心应手。只是他自己也疑惑,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家务事齐二太太料理不来,又不肯交给儿媳妇,那只能他来料理。
上午跟齐二太太算了一上午帐,中间错了不少,刚刚纠正完,儿子房之事又找到他了。这多大一点事,正室要立威,小妾要争宠,还有什么好争的。老婆糊涂,儿子连房中事都料理不了……
“打,听大奶奶的,拖出去打!!”齐二老爷忍不住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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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下人的嘴,齐家的家务事是一波又一波的在京城传开,齐二老爷身为一个爷们,定远侯爷,曾经的三品大员亲自管家,这就很有喜剧效果了。京城高门大户里,男主人亲自管家理事也不在少数。比如顾大老爷,镇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