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公夫人乃昭德帝正经岳母,进宫再容易不过,林太后与谢国公夫人说了几句话,便让谢皇后与谢国公夫人去凤仪宫说私房话了。
昭德帝昨晚在凤仪宫生了一肚子气,不爱答理谢皇后,于是,太子进学之事只得与林太后商议。林太后道,“宗室王亲、有爵人家,着他们送适龄子弟进宫以备太子遴选伴读。太子伴读非同小可,宁可笨些,也要品性好才行。正好借此次册立东宫大典,倒是便宜。皇后毕竟是太子生子,皇帝问一问皇后的意思。再者,谢国公是太子舅家,格外照顾些。”
“还有,二皇子小太子不到一年,今年太子进学,明年便是二皇子了。多留意些出色子弟,也要为二皇子做准备了。”
尽管昭德帝对林太后颇多忌惮,但,听听林太后这面面俱到,再想想谢皇后,这差距……昭德帝既与林太后商议,也不是没有表示,道,“靖儿是朕看着长大的,他又是个聪明孩子,与太子年纪相仿,很是不错。”
林太后早与林靖林翊说过太子伴读之事,闻言一笑,“靖儿虽是可人,皇帝也喜欢他,是他的福气。只是,他到底身子骨儿不大结实。皇帝也知道,他在我身边时,太医就没断过。前些天又病了一场,怕要辜负皇帝的厚望了。”
林靖的身体情况,昭德帝是深知的,自小跟只猫崽儿似的,千辛万苦的养大,还是娇娇弱弱的模样。叫他来给太子做伴读,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确有些不合适。昭德帝道,“若嫡支无合适的子弟,便是旁支也无妨,都是亲戚,多亲近总是好的。”
林太后笑允。
另一边,谢国公夫人温声细语的把女儿哄好,母女两个一道用过午膳,又说了会儿话,临出宫前,谢国公夫人千万叮嘱,“娘娘只管把太子殿下养育好,其他事,不管是谁的事,哪怕谢家的事,都没有太子殿下要紧。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娘娘只管顺从陛下就可,千万不要惹得陛下不喜。”
亲娘的话,总能入耳,谢皇后委委屈屈的应了,谢国公夫人方放心出宫。
回家的路上,谢国公夫人暗暗叹息,女儿嫁给皇帝,一国之母的身份,荣耀是够了,但这个中滋味……不要说谢皇后屡番诉苦,谢国公夫人多么心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女婿是皇帝,便是女儿泡在黄连水里,谢家也不能说一个“不”字啊。
谢国公夫人早便是一品诰命夫人,丈夫能干,儿子孝顺,按理说能有什么烦恼忧心之事?只是,自女儿做了皇后,谢国公夫人老了二十岁不止。如今回家,一面心疼一面将女儿的事与丈夫说了。
谢国公刚回家,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宗亲王爵之事,朝中几番讨论都还未有定论,岂是她敢c-h-a手的!糊涂!”
谢国公夫人递了盏茶给丈夫,劝道,“生这气做什么。皇后娘娘也是为太子殿下考虑,太妃毕竟是襄阳王府的太妃,现在王爷不孝太妃,再另给太妃过继嗣子,重立王爵。不但太妃老有所养,便是日后太子殿下长大,襄阳王府就是太子殿下的助力……”
“闭嘴。”谢国公低斥,“你好糊涂,咱们与太妃是什么关系。太妃话已经说出去了,这话,是再收不回来的。便是襄阳王府不除爵又怎样,太妃并没有亲子,再过继一个,难道咱们就一定指望着上?只要太子殿下好好儿的,太子是国之储君,还怕没人支持么?何必舍近求远,弄些小人心思!”
“娘娘,娘娘也是一片爱子之心。”谢国公夫人低声道。
“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太子殿下都会被她连累。”谢国公叹道,“过两日,你进宫跟皇后说,叫她管好后宫,没事多带着太子去太后那里尽尽孝心。皇上说什么,她听着就是。即便宠爱淡些,把太子教导成人,以后有的是好时候。至于前朝的事,有我呢,不会叫太子殿下吃半点儿亏的。”
谢国公夫人连忙应下。
谢国公又是一番叹息,这哪儿是放闺女进宫做皇后,完全是弄了个炸药包啊。
谢国公几番糟心,林家倒是热闹,无他,林翊的寿辰到了。
依林翊的身份,便是想低调,也没有不办寿宴的道理。林太后的地位,林家的地位,帝都权贵纷纷捧场,便是谢国公也拨冗前来。
林萍与越氏与几个旁支媳妇在内宅忙活,林靖林飒林端也都出来待客,当然,林飒林端年长,帮着招呼官客,林靖年纪小,便负责招呼来的小伙伴们。谢国公带了长孙一道来,见了林靖,笑的别提多慈爱了,招呼道,“哟,靖哥儿越发俊俏了,来,给伯父瞧瞧。”
林靖人不大,辈份着实不小。
顶着齐留海包包头,林靖乖巧的行个礼,上前说,“谢世伯,你放心吧,我带允哥儿去玩儿。”谢家长孙,谢长允,年纪倒与林靖相仿。
谢国公摸摸林靖的包包头,对林翊道,“靖哥儿气色很不错,更加伶俐了。”
林翊笑谦,“淘气的很,我倒情愿他笨些。”这实在是林翊的心里话,弟弟太笨,着急;像林靖这种过分伶俐的,又头疼的很。
林靖乖乖巧巧的抿着嘴笑,过一时,便带着谢长允去跟小伙伴儿们玩了。
林腾与林靖一道念书,林靖并不是个小气的人,早将林腾带进了自己的小小社交圈儿,这时候,林腾也过府来跟着招呼小伙伴。
林靖拿出主人家的风度,便是兵部尚书关庭宇家的二小子叫他林四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