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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豫拂袖而去了,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宫女们进来掌灯。昏暗的室内渐渐亮堂起来,刘太後呆呆的坐著,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婉容端著一碗药进来了。她莲步轻移的来到刘太後身边,将药轻手放下,人也挨著刘太後坐下,然後伸手轻轻推了推刘太後,唤道:“母後…母後?”刘太後被惊醒,扭头望著她,望著灯下这张仍然年轻美丽的脸庞,望了很久。让刘婉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偏著头笑著说:“母後为什麽这样瞧著容儿?让容儿都不好意思了。”说完伸手去将药盏端了过来,转身对著刘太後笑著说:“养神汤煎好了,让容儿喂您。”刘太後静静地说:“容儿,我有话问你。”刘婉容依旧微笑著说:“母後要问就问吧,只是这药放凉了就不好喝了。让容儿先喂您,好吗?”刘太後点点头,於是刘婉容便端起一只银匙,一勺勺的将手中的汤药喂进她嘴里。
待到那瓷碗见底,刘婉容起身招人进来清理。众人忙完,便被刘太後挥退,只剩刘婉容还挨著她坐著。刘太後转身拉著她的手,说:“容儿,现在只有我们在,你要对哀家说实话。”刘婉容点著头应了说:“母後要问容儿什麽事?”刘太後只盯著她眼睛,问:“当初你让哀家给璟儿吃的,到底是什麽药?”刘婉容眼神微动,却还是一片淡然的问:“母後在说什麽?可否说得再明白些?”刘太後一字一句的说:“就是那日你拿来让哀家送於皇上服用,好促成你们行房之事的药。那到底是什麽药?”说完她紧紧的盯著刘婉容,不放过她一个表情的变化。
不过刘婉容面上并没有变色,只是微微扬起了眉毛,笑著说:“母後这样问蓉儿就奇怪了。您身处宫闱几十年,难道连这种药是什麽都不知道吗?”刘太後闻言大惊,失声喊道:“难道…难道真的是…”刘婉容很随意的说了出来:“不就是春药了。”刘太後从她口中得知真相,又惊又怒,抬手给了刘婉容一耳光,指著她怒斥道:“你怎麽能做出这样下作之事?难道你不知道璟儿的身体已经垮了,根本经不起折腾了吗?”刘婉容被她打得侧过头,半天才转过来。却还是平静的回答道:“那又怎麽样呢?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玉成大事必有所失,这不是爷爷交给我们的吗?”刘太後痛心疾首道:“那是你的丈夫啊容儿……你怎麽能这麽狠心?”刘婉容却笑了,说:“那他还是您的亲生骨肉呢?您利用起来不也是很顺手吗?”刘太後喊道:“哀家没有利用过他。”却在刘婉容略带讥讽的笑容注视下渐渐消了声音。
刘婉容看著面前这个摇摇欲坠的老妪,继续说道:“母後事到如今又何必做诸事不知状呢?你在这深宫多年,久经人事,见多识广,难道会不知道除了春药,这世上还有什麽能让一个心力交瘁的人起了交合之意呢?不把林贵妃和她的贱种儿子除去,怎麽才能确保我们在朝廷後宫的安稳地位呢?您明明心里都清楚得很,又何必在容儿面前说著这种无辜无聊的话呢?徒增笑话罢了。”
刘太後闻言大怒,吼了一句:“放肆!”抬手又要打,却突起一阵心悸昏聩,眼花耳鸣,视线一片模糊。她摇摇头,努力想要看清刘婉容,却见她一直笑吟吟的望著自己。心一凉,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道:“你下毒?”刘婉容不紧不慢的将她的身体搂进自己怀里,亲热的拥著她说道:“是草乌头,比平常的剂量又加重了二十倍。所以会让母後好好睡上一觉。等到醒了,母後便会忘却前尘旧事,快乐的像个天真幼童。母後,快告诉容儿,您高兴吗?”刘太後努力保持清醒,颤声说道:“你不能这样,我一倒,皇帝就会无所顾忌,彻底的对付我们刘家。到时候,刘家就完了。你也完了!”
刘婉容点点头说:“您说的是。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父亲跟叔父他们都商量好了。明天您就会昏迷不醒,然後经太医查处,会发现您是中毒了。然後查来查去,会发现是冉皇後命人做下的。之後父亲他们便会带人逼宫,斩妖後,清君侧。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您这个东风了。母後,就请你委屈一下了。”刘太後简直不敢置信,她说:“你们…你们居然要这样牺牲我……这麽多年来我为你们做了这麽多……我疼你爱你……我……”刘婉容笑著说“母後这麽多年为我们做的事,我们很感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