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州”二字还咬得颇重,倒有些讽刺的语气在里面。
沈知书站定,此时看清了她的面庞,不觉一时怔然,想起她正是那一日在冲州府严家的博风楼里见过的那位女子——
严馥之更是眯了眼,尖下巴略微抬起,嘴角一勾,笑道:“沈大人,别来无恙。”
当初在女学里她是暗下里见了他的,自知他的身份,因是此时也不见慌乱,倒是他仍旧一副恍恍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半天不吐一字。
胡越林慢走两步过来,贴近他耳朵,低声道:“大公子,这是冲州府严家的大小姐……”
沈知书蓦然挑眉,打量她的目光立时变了。
严馥之。
难怪那一日在博风楼里她能那么放肆妄为,那可是她家的酒楼,她有什么人不敢得罪?
严家在潮安北路商贾圈里的名号他是自打来了青州后才略闻一二,可纵是知之不详,也明白严家此次是为了北境的互市而特意在青州上丘门以南开了家新铺子,而那铺子里的奇玩古物、花石彩雕更是多不胜数,一时间引得青州城中人人侧目,而本地的商贾们更是将其视为一大对手。
他脑中想通,脸色便也淡下来,笑着道:“沈某当日不知是严大小姐,多有得罪,甚是惭愧。只是不知沈某欠了严家什么债,引得严大小姐亲自登衙来讨?”
严馥之眸子一撇,望向胡越林手中的那张薄纸。
胡越林已经呈了过去,声音低得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