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英每天川流在几个村庄,为妇女们做服务。当她再次把避孕套送到那个腊梅嫂家时,腊梅嫂不真不假地跟她笑着说道:
“我都已经三个月没来身了,什么狗屁避孕套,根本不管用!”
凤英紧张地赶快跑回大队部,把这消息告诉了妇女主任,随后两人又慌忙来到腊梅嫂家。
“我早就纳闷,就这玩意套了就不怀孕?”腊梅嫂边说着,边拿起一个避孕套套在手上,不可思意地看着。
“每次都用吗?”妇女主任疑惑地问。
“每次都套!”腊梅嫂忍不住笑地说着“有时到起床还套在手上呢!”
妇女主任和凤英都惊异地看她,半会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你一直套在手上?”妇女主任不可思意地问。
“是啊!?不是你说这么套的吗?”她仍样出套着避孕套的手。
妇女主任被弄的又好气又好笑,皱起眉头和凤英无奈地对笑。
“哎呀!你要套在那个上呀!”妇女主任痛苦而好笑地说着。
“哎呀!我知道,在跟你开玩笑呢,是我那口子不肯套。”腊梅无奈地说着“上床七摸八摸性子一起哪来的及呀?再说又看不见怎么套,打开灯吧又怕床上的两个孩子看见了。”
“那你怀上了不是更受罪吗?”妇女主任责骂她。
“大不了痛一下,还能息半个月假。”腊梅嫂无所谓地说着“这次你可要送我一只老母鸡炖炖吃!”
“没问题!”妇女主任爽快地答应。“这次打胎之后干脆上环吧!上环就不会再怀孕了,以后如果想生,环下了就能生。”
“哎哟!这个我要跟我那口子商量,我可不敢做主。”
“你就满着他是了,老怀孕你不受罪呀?”妇女主任劝着腊梅嫂“到时候他要是真的翻脸了,要你生孩子,我再把环下了。”
“那到时候你可要带我去下呀?”腊梅嫂担心地说着。
“行!行!行!没问题!”妇女主任爽快地答应。
妇女主任最近身体越来越差,经常腹部痛的她脸色发褐,皱起痛苦不堪的眉头。对于这位很主动的腊梅嫂,而且又是惯例,妇女主任对她不需要太操心,就让凤英陪她去医院打胎了。
腊梅嫂进了手术室,凤英在医院走廊等候,她好奇地想伸头探视,只听见腊梅嫂在里面撕心裂肺般地叫起来,吓的她赶紧缩回头,紧张地颤栗起来,一声声撕叫牵动了她善良的心。
她皱起同情的眉头,觉得女人真是太可怜了。她突然又忧伤起来,别的女人动不动就怀孕,自己怎么就怀不上呢?每次来月经都令她很失望,充满了憎恨,每次洗着那个讨厌的月经带都不好意思拿出去晒。
她忧伤而无力地靠在墙上,脸上露出悲哀的表情和乏力的目光,医生和护士从她身边来回走动时,她像看不见人似的,心情完全处在悲伤之中,想想下次那个讨厌的月经什么时候来呢?上次什么时候来的呀?好像……好像……,她突然惊诧起来,她吃惊地、不敢相信地、又激动地、喜悦地全身热血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朝诊室跑去。
韩永和正在查看离公社不远的新建厂房了,当时他决定要在官陡公社建立一个农机厂时,并召开了一次党支部会议传达了他的精神和下达了任务,结果一夜之后所有的建筑材料到位。三天之后一座崭新的大厂房就落成了。他被这些群众的积极配合更是激动,他欣喜地看着这落成的漂亮大厂房更加增加了他的积极性。
他绕着厂房左看看右看看,动脑筋地想着,等在上海订购的机床到了怎么摆放。发现天渐渐黑了,他赶忙回公社朝自己的屋走去,准备拿磁钢打饭,免得食堂工人为他一个人在等候。他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惊异屋里的门怎么一路开到底。在屋里等了一下午的凤英,听见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和气息声,激动地从内屋一冲而出。
“大哥!”她惊喜地叫着。
韩永和很意外,惊异地看她。
“凤英!”他意外地露出惊异的笑容,疑惑地问“怎么现在来了?”
凤英容光焕发,脸上闪耀着幸福的光辉,样出憋在身后手里的医院化验单:
“我怀孕了!我能生孩子!”快乐与喜悦直迸发在她的脸上,她在说这话时感觉她和他的孩子就在她的身体内像曙光一样闪亮。
韩永和被她带来的这惊人的消息所振住,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思索他们的关系。虽然是充满了诱惑力,虽然他对她是情深意重,他感谢小女人对他的倾心相投,可这种有害家庭违反纪律的行为应该谨慎考虑。他是一名党委书记,一个领导群众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齿的事情呢?违反纪律是要断送前程的。
现在正是文化大革命,如果以勾引或是调戏良家妇女定个什么罪,那他前途全无,彻底倒下了。他可是付出沉重的代价才从深渊爬了出来,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再毁掉自己呢?他相信凭他英明才智,一定有办法妥善处理此事,结果还没等出来,凤英就带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于他这时的怀孕明显就是自己的孩子,难道他要和她有共同的孩子吗?那情形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之后的情况难以预料。可他见她是如此的喜悦,充满幸福,他无法提出无理要求,深情地拥抱着她,叹出一口复杂的气息。
“凤英!听我说,我现在是一名领导干部,还不能给你幸福!”他沉重地说着,然后推开她捧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