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临泽沉默地抽着烟,等她说完才把烟蹄扔在脚边捻灭了:“和二哥有关?”
萧潇静了静,摇头:“虽然当初的确是贺渊使了手段,可是,如果你父母从中阻拦,你还是会选择他们放弃我的对不对?”
两人门不当户不对的家世永远是个问题,这个问题无法逃避。
果然钟临泽再度沉默了,等萧潇要走,忽然伸手攫住她手腕,有些哀伤地说:“那又如何呢?我现在非常清楚,我忘不了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萧潇,你当初能爱我,现在怎么就不能爱了呢?既然你心里没有别人,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他急切地望着她,紧张地等着她的答案。
像是怕她拒绝,急忙又说:“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我父母再反对也左右不了我。”
萧潇蹙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还是那张脸,似乎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落下多少痕迹,可为什么觉得就是不一样了呢?好像第一次才看清楚他似的。
她慢慢地将那只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扳开,与他面对面而站:“喜欢你的,是以前那个萧潇,而现在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喜欢不了了。”
年少时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真爱就是一切,只要有爱情便能战胜所有的艰难和障碍。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以后,她渐渐明白了太多道理,在现实面前,总是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萧潇看着自己爱了一整个青春的男人,像是此刻才渐渐释然了:“你放不下,不过是因为错过了。可是有的东西再找回去也不是当初的味道了,临泽,我们都该朝前看。”
钟临泽看着她渐渐走远,神情终是黯然,狠狠一拳砸在车前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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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不知道贺渊是不是也听闻了她拒绝钟临泽的消息,那人看的眼神越发不对劲了,一整天都神采飞扬的。看的她心情极度暴躁,好几次都想把手里的钢笔摔他脸上。
散会的时候,贺渊忽然通知所有人晚上去钱柜唱k,自然是他买单。
有人打趣总监大人是不是有好事,贺渊就暧昧地看她一眼,眼底净是笑:“也没什么,心情好罢了。”
萧潇当时已经做好攻击他的准备,要是这人真敢暗示什么,她一定杀他灭口!
晚上她自然是不想去的,以往同事聚餐聚会没一次少了她,接触社会越久,她就越发知道人脉的重要性。可是今晚,她死活都是不会去的,去了便有种再度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下班时小j一个劲儿拖着她不放:“多扫兴啊,大家都去,你不去多没劲。”
萧潇看了眼坐在车里冲她扬眉的贺渊,主意已定:“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
小j的眼神在两人间打转,加上最近这两人间气场不对劲,很快就嗅出问题了,压低声音道:“差不多得了,偶尔发发脾气那叫个性,过分就叫矫情了。你不知道公司一堆小姑娘盯着总监大人呢,那么好的条件,你真想错过呀?”
小j不知道两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萧潇今年已经快二十八岁,不上不下的尴尬年纪,能遇上个像贺渊条件这么好的真该牢牢抓住才对。
怎么还一个劲儿往外推呢?
萧潇也不想解释了,对小j耸了耸肩膀:“我这不是学雷锋呢嘛,这么好的机会,先紧着咱公司那群小姑娘算了。”
小j目瞪口呆,萧潇冲他挥了挥手:“明天见。”
他们俩离得贺渊的位置并不远,他自然是将他们这些话也全都听了去,表情微微有些沉郁地看了她一眼,倒是奇怪地没再开口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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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萧潇本想约温晚一起用餐,可是那丫头前两天出了事故,居然不怕死到替贺沉那个心机怪挡枪,现在才康复了没多久,还是别来回折腾的好。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当初就是害怕寂寞,所以才租了个不怎么大的单身公寓,可眼下怎么看着逼仄的空间也觉得心底空落落地。脑子里回想着离开前瞥见正在补妆的那几位女同事,他们本来就是做杂志的,所以公司里漂亮女生非常多,而且年纪都不算大……
想着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担心贺渊和别的女生怎么样,她心脏狠狠一紧,用力抬手给了自己脑门一下:“你肯定是被他同化,脑子也不成正常了!”
原来神经病这件事也会传染吗?
萧潇强迫自己去厨房下了碗面条,以前她不也是一个人吗,偶尔寂寞是常有的事,现在之所以不习惯,一定是因为唯一的朋友也开始恋爱的关系。
没事,她是铁打的萧潇,才不会轻易就被这么点破事给干扰到。
萧潇端着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拿着蚝油往餐桌边走,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了门铃响,一声声地,居然还有些急。
她把东西放好才走了过去,这么晚了,其实不该有人再来找她才对。
透过猫眼马上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一眼认出是贺,,萧潇疯了才会给他开门,想转身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实现就停顿了一下。
她再次转身从猫眼瞧他,果然看到他外套下的白色衬衫上,正汨出很大一摊暗红色。
萧潇的脑子懵了一下,意识到贺渊是受伤了,而且伤势似乎还很重,那一刻她第一感知居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马上就打开了门板。
贺渊的脸色比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