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_shòu!我咬牙切齿的低咒,却发现嗓子已然嘶哑,声音粗嘎艰涩,我捂着脖子咽口唾液,奇怪的闻到舌齿间有股淡淡的药香?不知道他们趁我昏迷的时候又喂了我什么奇怪的东西!
恨恨的侧头扫视周遭,只见那两头qín_shòu正一左一右的躺在身边,沉梦正酣。
卧龙侧身抱着枕头,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长发恣意披散,大剌剌舒展的裸背上犹见抓痕和齿印。我红了红脸,竟不知自己是何时下此狠口?
“小妖~”他软软的梦呓,翻了个身,我才发现他眼窝下的一圈淡淡的黑影,是纵欲过度的痕迹。
回头再看青阳,蓬松的发辫慵懒的缠在肩上,即使是在熟睡中也保持着戒备的姿势,些微苍白的面庞噙着笑意,垂阖的长睫下亦同样两圈淡淡的阴影。
两头欲求不满的qín_shòu!趁我昏睡时不知一共qín_shòu了多少次竟然qín_shòu出了黑眼圈,哼!活该!最好是操劳过度精尽人亡才大快人心呢!
咬牙“哎呦”了一声,我勉强又翻起身子,想要迈过青阳下床。酸软的小腿在抬起时却不慎碰到了卧龙,几乎是电光的一瞬,他反应迅捷的猛然睁开了眼,大掌按在我的肩上又把我重重的压了回去。
“你要做什么?!”
骤醒的凤眸寒光凛冽射出薄锐的细刃,带着不及掩藏的杀气。
我打了个寒战,舔舔嘴唇,目光闪烁的嗫嚅道:“我有点渴,还有点饿……”
“这样啊,”他眯起眼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趋身蹭蹭蹭的蹭过来,长腿一伸,整个人便癞皮的拱在我的身上,“再睡会儿吧,饿不死的……”埋在肩窝里的男子睡意朦胧的咕哝道:“我给你吃的那颗蜜荣雪津丸挺补的,饿个七八天都没问题。”
残留在口中的药香竟是这个,怪不得我浑身酸痛却不会感觉特别的疲惫,原来如此呢。
混乱的时间如箭矢如金沙。因为没有计时器,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但是除了吃饭便是“睡觉”的生活对于我来说也确实没有什么计算的必要。
卧龙和青阳没有提及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也再没有提及“野男人”和“公主”云云,执拗的单方认定了我的身份,所以多余的争论和吵闹都是无意义的,我明智的保持缄默。
一层不变的滚床单和非滚床单的单向循环在最后的梦中被打破。不同之前的频繁小震,过于激烈的震动莫名给人以不好的预感。待我和卧龙从睡梦中惊醒翻身起床穿衣时,一直托着腮坐在床边看着我们笑的青阳则早一步的冲出了门外。
青阳带回的消息让卧龙冷下了脸色:暗艇遭遇到百里宽的暗礁群,笨拙的暗艇在鬼魅巅耸,沟壑嵯峨的礁石林中根本无法通过。短暂的商讨过后,青阳从箱子里翻出一套裙钗来递给我。
“穿戴上吧,我们就要‘重见天日’了呢。”他似笑非笑的眨眨眼,讳莫如深。
幸好,是夕阳西下霞光满天的日落时分,眼睛没有任何的不适。我们从水下转到了水上,然后又转到了陆路,在次日黎明来临的时候,我在辚辚前行的马车里睡着了。
卧龙此行到底带了多少人我不知道,然而允许我看到的就有百人之多。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午休的时候我娇笑问道。
“我的乖小妖,你不需要注意这些烦琐小事呢~”青阳拍拍我的头温雅暖笑。
从队伍末尾回来的卧龙则叉着腰一脸倨傲的横在我眼前,蓦然伸出拳头停在我的鼻端,我露出询问的笑颜,只见他慢慢的摊开手,在我的眼前把躺在掌心的那十几枚小石子一粒粒的倾倒在地上。
红眸狂肆的男子撇嘴冷嗤道:“跟我玩这样的小把戏你还嫩了点。女人,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那点小聪明连我一根头发的智慧都比不上。”
“…………”
我垂眸掩唇而笑,莲步款款走向马车,手扶着车门一脚踏上马墩,将上未上时,犹豫片刻还是回首笑道:“卧龙,你看我们还能走多远?或者说,你认为我们会离开九真国么?又或者说——”
我登上马车,侧身坐在黑纱垂幔的窗边,以他看不见的角度挑眉冷笑,“你还要自欺欺人的继续无视下去么?我做为九真国的瑞凰公主,夏侯尚之妻的事实?”
出乎意料之外的我没有听到卧龙爆燃的怒火。他掀开垂幔,正午的阳光投射在我的裙摆上跳动,他支在窗上无声轻笑,凝睇着我的眼神过分柔和的像个悲壮的勇士。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他说,“我此生从不言败。可是却败给了你。你这个冷酷又奸猾的女人,让我又爱又恨,欲杀不能,欲弃不得。此时此刻你千万不要和我说什么此生无缘,来生再聚。那是放屁!我管你是谁,管你有丈夫没丈夫,我要的是今生的你。如果唯一能走的,只有大动干戈血流成河的那一条路的话,只要是为了你,我在所不惜……而且我现在也更有动力了呢~”他忽而一笑,放缓的语调更加温柔,“原来你也是爱我的……嘿嘿嘿,虽然我早就知道呢~”
“…………”我一时语塞,无奈的摇头失笑,“真不知该说你是自负还是自信。”
我伏在窗上闭眸小憩,心中一片绝望和悲凉。若我推算不错的话,无论我们能否顺利出境。未来那场可笑的战争是决计避免不了了。尽头永远是最坏的那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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