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问,“……你知道?”
李禤一脸平淡:“我会保护她。”
“……为什么?”叶繁惊讶地问,李禤为什么要保护江草草?
李禤没有回答。
到了江草草家里,叶繁才有点明白,李禤说“我会保护她”这句话里的意思,但也只是有点明白,叶繁大部分还是懵逼的——
家里一片狼藉,屋里的人狂暴极了,正在厮打——
不是厮打,是单方面吊打——
但被吊打的是在电话里求救的祁飞——
祁飞缩手缩脚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全是伤口;江草草穿着高跟鞋,迷你短裙,紧身上衣,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脸上妆容j-i,ng致,但神态狰狞,她本来扎好的丸子头散了一半,摇摇欲坠,看起来非常像祁飞在电话里说的“疯婆子”……她叉开腿,站在祁飞身边,手里拿着根狼牙木奉状的抱枕,正在死命捶着祁飞。
“别打脸别打脸!”祁飞一面嚎叫,一面捂着头躲闪,完全无还手之力。
反观江草草,除了衣发凌乱外,倒是没看到明显的伤口。
叶繁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施了法,江草草想要伤害自己的时候,会把伤害转移到那个讨厌的人类身上。”李禤平静地解释,“她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就会怎么对待那个人。”他说话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地上略显凄惨的祁飞。
缠在祁飞身上无形的束缚立即消失,他狂叫着跳起,逃向一边。江草草挥着狼牙木奉,乘胜追击。
本来应该很惊心动魄的场面,突然有点滑稽,叶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参与,他又问,“如果事发时,祁飞不在江草草身边,怎么办?”
“我会把他瞬间移动到江草草身边的。”李禤一脸平静地说完这句非常任性的话后,看一眼叶繁,问,“还看吗?”
“……不看了。”叶繁顿时有点尴尬,他是来救人的,怎么在这儿看起戏来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看到那个祁飞被江草草狠揍,内心还是很舒畅的。李禤走过去,躲开江草草挥舞的狼牙木奉,在江草草肩头拍了一拍。江草草的动作立即停下来,她松开了狼牙木奉,身上一软倒了下去。在落到地上前,李禤伸手把她接住。
祁飞正抱着头蹲在角落,这时仰起头,眼含泪光,愤怒地看向李禤,“你们可来了!我快被这疯婆子打死了!”
李禤面无表情,抱起晕过去的江草草,朝沙发走去。
叶繁走到祁飞面前,依旧有点尴尬,他问,“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祁飞扶着墙站起来,腿还在抖,一脸莫名其妙地骂道,“我也不知道,正在酒吧喝酒,一回神就到这儿了,还像被绳子绑着一样,动也动不了……被这疯婆子打了一顿……艹,真是见鬼了!”
“那还真是挺……神奇的。”叶繁顿了一顿,把话说完,“不过,祁先生,其实,这世上是有鬼的。”
不知道是叶繁长得太干净,说什么都不像在骗人;还是今晚的事,着实吓到了。祁飞从头到脚竖起一层白毛汗,好半天,才面有菜色地骂出来:“神经病啊你们,都不正常!我看你们才中邪了!”
他气冲冲朝门口走去,脚下却凭空一绊,噗通地摔了个嘴啃泥。脑袋直接撞到柜子上,顿时流出了血。
“……”叶繁惊吓地看向李禤。
李禤面无表情地转开脸,拒绝承认这点坏事是他做的。
叶繁要伸手去扶祁飞,被祁飞甩开手,他不停地骂着“艹泥马”,伸手摸了摸额头,一把摸到血,也尖叫起来,“艹,疼死了!”
叶繁找出医药箱,挺歉意地说,“我帮您处理一下吧。”
祁飞虽然不情愿,但看到血,还是眉头紧皱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叶繁拿出消毒木奉,一面替祁飞清理伤口,一面问,“草草是在什么地方整容的?”
听到“江草草”三个字,祁飞浑身一个哆嗦,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您是他的经纪人,您应该知道吧?”叶繁问着,手上力气不小心大了些。祁飞疼得直抽冷气,几乎要跳起,“艹,你想杀人灭口啊!”
“……抱歉,不是故意的。”叶繁真不是故意的,但他看祁飞怨恨的表情,大概是不信的。他又问,“草草整容是两年前的事,那时候,您已经是她的经纪人了,您多少应该知道——”
“拜托!我怎么知道!是!是我让她去整容的,但她去哪儿整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整好了,怎么就跟中邪了一样不停发疯,这种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好嘛!艹!”祁飞腾地站起身,药也不涂了,骂骂咧咧着摔门而出。
……一夜就整好,这种事,明显不正常吧?叶繁拿着消毒木奉和李禤面面相觑。
然后他收好药箱,把江草草抱回卧室,关了灯。果然,在江草草脸上闪起了红光。这次,叶繁仔细确认,红光的确是在整过容的部位亮起的,从远处看,红光是笼统一片,但静下心来看,与其说是红光,不如说是在黑暗中发光的红色细线——那形状,就像是医生在做手术前,画下的第一笔。
而且,叶繁再次看,发现那红线不是静止的,而是流动的,真的像活物一样!
李禤“啪”地打开了灯,红光立即消失。
叶繁突然明白过来,红光不是消失了,而是在强光下不明显了而已。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