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拎起来,用力掐住他的嘴,从腿间抽出了匕首,反过来在他的腮帮子上狠劲一砸,直接把牙给砸落了,抠出来后,那牙齿中间就嵌着一个药囊,只要用力咬着就会破,这药性,很快就能致人死亡。
随后抽了块布绑在了嘴上,令他不能咬舌,将这三个人带离了现场。
此时的祭天台上,济生大师已经诵经完毕,举着奉天牌转过身,高喊:“请皇上。”
纪凛缓步走上祭天台。
济生大师将奉天牌交给了纪凛,由他祭天求雨。
纪凛在祭天台放置的蒲团上跪了下来,三拜后起,底下的官员们跟着他起,再三拜后起,如此行了九遍礼。
祭天求雨讲的是虔诚,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慎重,人祸易躲天灾难防,求雨为了天下苍生黎明百姓,不再遭旱灾的苦。
起了些风。
刮过祭天台上供桌下的布时,那布呈了波浪状轻轻晃动着。
从无风到起风,这就是好兆头。
底下跪着的不少官员脸上都有了激动的神情,高台上,祭天尚未完成,纪凛举着奉天牌祈求大晋能风调雨顺,最后还要写下奉天之意。
最后三拜,纪凛捧着奉天牌走下祭天台,将奉天牌交给了济生大师,由他放回匣子内,送去大殿内供奉。
快临近正午,起风后天都没那么热了,百官还留在广场上,他们要随回宫的车撵一同离开。
这边纪凛在大殿内跟着诵经的僧人们一起,诵念过后,拜别几位僧人,在傍晚时离开了大佛寺。
奉天牌还要在大殿内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日夜受僧人诵经,其中王国公被留了下来,由他代替皇上留在此处,每日斋戒,前来参拜,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奉天牌被送回塔内方可回阜阳城。
离开前,沈老侯爷拍拍王国公的肩膀:“切莫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信任。”
王国公一点都不想留在大佛寺里,这四十九日他可什么都做不了,每日斋戒,还要和这些僧人一同念经供奉,但他说不出个‘不’字来,先帝在时,到大佛寺来祭天,也要留人下来,能被留下的都得感恩戴德,谁敢表露不满。
末了,沈老侯爷还要再添上一句:“大佛寺乃清修之地,有助于祛除杂念。”
至于王国公心中多少不愿意,沈老侯爷却是没兴趣知道,这里留下的除了王国公外还有一些侍卫,加上大佛寺内这么多的僧人,这一静一动,可都有人盯着。
…………
傍晚离开大佛寺,浩浩荡荡的队伍,到山下时天色已经暗了。
大佛寺到宫中需半日行程,车撵过去还要更慢,但却没有中途停下歇息,他们要连夜赶路回城。
山下到官道有一段小路,周边都是村落,此时附近的村子外围满了人,被路边守着的士兵阻拦在数尺之外,翘首以盼的望着。
初四那天他们就知道皇上来大佛寺祭天求雨,今天大佛寺钟声传来时,这些百姓不论在做什么的,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纷纷下跪,朝大佛寺的方向跪拜。
如今皇上的车撵要回宫,他们更期盼的是雨水快点到来,相对泰州等地的百姓,他们因为距离阜阳城较近,尚能解决温饱,但眼看着秋收在即,早一天下雨就早一点能够挽救些,他们都盼着呢。
皇上坐着的车撵经过时,这些百姓纷纷下跪。
经过这些村子后,是很小的一片林子,白天时这里视野很不错,入夜后有些模糊,但这边并不是埋伏的好地方,刚刚经过那些村子时无人动手,到了这儿更是不便。
但周将军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身负重则,要是在这时出点意外,掉的可不止是他的脑袋了。
车撵安然无恙经过了林子,上了官道后,即便是在夜晚,广阔的地方视野也是极佳。
很快车撵的最末端也上了官道,林子内再度安静下来,偶有什么从地上窜过,卷起了落叶,发出沙沙声。
昏暗中,瞧不仔细的方向,看着似是有人影。
约莫是有十几个人,蒙着面,等到林子外官道上的声音渐渐远去时,他们才进了林子深处,从另一头上了官道,换下衣服后,上马车乔装成商户往阜阳城方向前行。
灵珠在马车内坐不住,掀开帘子朝外看,问驾车的祁风:“我们那天没听错啊,他们怎么没在林子里动手?”害她在林子内藏了一天,快把林子内的蚊子给喂饱了。
“大佛寺内原来主持祭天大典的高僧圆寂了。”祁风曾偷偷去过大佛寺,听到那些小僧人的话,虽然不知详情,但大佛寺怎么都不可能会选一个即将圆寂的僧人来主持这么重要的事,所以这突然圆寂,一定是有问题,“也许他们改变了计划。”
“没动手也好。”灵珠忍不住挠了挠手背,嘟囔了声痒,“有这么多人护着也不会出事。”
祁风阻止她继续挠,拿出药膏给她涂上:“以防万一。”
灵珠看着他的手在自己手背上滑过,红着脸,哎呀她觉得更痒了怎么办。
于是她朝祁风那儿蹭了蹭,直接撩起袖子道,指着上面那些红红的包:“这里也痒。”
祁风都给她涂上了,灵珠得寸进尺,往他那儿凑了凑自己的脸颊,指指脸蛋,眯着眼睛笑着:“还有这里……”
没感受到清清凉凉的药,倒是被祁风一手指戳着额头戳回了马车内,灵珠鼓着脸看着垂下来的布,哼道:“真是不解风情!”
…………
回宫的车撵其实已经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