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平人会顽抗到这地步,这场仗打了三年都没停。”
“南平人的蛮横和顽抗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即便是战败投诚,这些人也不会安分,之后先帝御驾亲征,这仗也打了两年之久,若非南平城中断了粮饷,这仗不知还会打多久。五年下来淇河拢州也好,南平也罢都是民不聊生,但皇上您看,这些人有屈服么,战败后归顺大晋,二十年来他们还是会时不时在南平闹事,旱情之前可没有缴贡不上的问题,他们依旧会在南平和淇河的交界处闹事。”
“这些南平人,骨子里就是不愿意承认他们现在是大晋的百姓,也不会遵从于大晋,更别说二十年前的那些南平官员,他们更不会真正意义上的归顺,而王国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大晋的安稳。”纪灏顿了顿,“臣以为,王国公没有做错什么。”
“德王觉得王国公纵火杀人,并无过错。”
纪灏的神情显得很恭敬,但说出来的话,就是那意思:“皇上,愿意归顺的才算是大晋的子民,才受我们律法的保护,那南平的相国谢岐,带头反抗,不愿归顺,他们和当初与我大晋打仗的那些士兵有什么分别,对待这些士兵,不服者,难道不该杀?”
在他们看来道理很简单,南平是已经被大晋攻打下来的,有遗留下来的大臣,愿意归顺的归顺,不愿意归顺的就直接处决,要不然呢,还留着供着不成,王国公的做法何错之有,和他们耗了一年多的功夫用来劝说,未果后才动了手,这已经足够有耐心了,既然他们不愿意归顺,自然是要用手段,逼迫也好,处死也罢,都是一种立威手段,给大晋和先帝立威,又有何错之有?
纪凛点了点头:“不过王国公并没有按着先帝的吩咐去做这些事,他逼迫那些官员签下请愿书,自请成为贱民。”
纪灏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神情还是端着:“皇上,王国公有按先帝吩咐的去做这些事,只因为那些人并不听劝,不愿意归顺,之后王国公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大晋,试想,能在南平担以重臣,必定是聪明之人,他若来了阜阳城,心中还不是真心实意的归顺大晋,这朝堂可还能安稳?”
纪灏问的是皇上,看的却是别的官员,朝后看了圈后,其中有不少官员开始点头,纪灏继而道:“这些南平的官员,文官武将皆有,若是让他们渗透到官场中来,其后果的严重性又有谁敢想?王国公正是料到了这一点,才会做出那些决策,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必定是不能留做隐患,王国公所做,并无过错。”
这是第二次提到王国公并无过错。
纪凛也是耐性十足:“违背先帝旨意,一意孤行纵火烧死那些官员,事后还隐瞒实情,不据实禀报,德王还觉得他并无过错,数百条人命死在大火中,若不肯尊从的是谢岐等人,那这余下的人岂不无辜,先帝主张礼贤,王国公欺君犯上,已是死罪。”
“王国公欺君一事,臣认为有待商榷,依先帝的英明,无需王国公禀报,对南平的情况也是掌控清楚的,当时留在那儿的除了王国公之外,还有率军驻守淇河的霍将军,也会随时禀报南平的情况给先帝,王国公不可能将此事隐瞒住,先帝之所以没有对他呈递的奏折说什么,应该是默认了王国公的做法。”
此言一出,后头赞同的人更多了,谁敢说先帝不英明?英明的先帝自然不会被蒙在鼓里,而在知情的情况下都没有揭穿王国公,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么,先帝觉得王国公做的对。
德王说完这些后没有继续往下说了,纪凛看着德王,神情未有所动。
二哥,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
知道他对南平的事非查不可,便是要拿这件事来造势,他要治王国公的罪,二哥偏要保他,保的方式也足够直白,将王国公逼迫威胁纵火的事形容成了全是为了大晋着想,他王国公是大晋的臣子,一切利益的出发点都是从大晋出发,为了大晋百姓谋取利益,所以,他这么做没有错,不仅没错,还应该嘉奖才是,若非当年那么干脆的一把火烧了,如今那些人要还留着,指不定要起什么祸端。
加上他纪凛是南平公主所生,身上流淌了一半南平王室的血脉,在这样的情况他还要对王国公定罪的话,他就是在斩杀功臣,维护南平,那就是对大晋有二心。
当皇帝的对自己的天下和子民有了二心,那这皇帝算称职么。
不过有件事德王所料也没错,南平那些官员将士还活着的话,的确不会这么太平,这不正是因为他们还活着,祁风才有机会在崇山林中救下皇上,才能入宫禀明真相。
朝堂上陷入了一阵细碎声中,大臣们讨论的都是德王刚刚所说的话,有些人不赞同,有些人赞同,之前站出来说话的杨大人他们对德王的赞同还要更明显一些,比卫老国公还要年迈的钟大学士站了出来:“皇上,德王所言便是臣刚才所意,并不能因为这些事将王国公收监,他所做也是为了大晋太平,并非是恶意针对那些人,大晋与南平打了五年,两地民不聊生,这些官员若是配合些也就罢了,他们当初的行径就是想再挑事端,这怎能容忍。”
正当有些人点头时,站在白侯爷身旁的沈侯爷站了出来反驳:“照大学士您这么说,我等为人臣子的,办事都无需禀明圣上,自己觉得对就可以去做,事后再说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晋?”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