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
当天下午,阜阳城里就流传开了有关于此的事,而这传开的势头,超乎了许多人的预料,入夜后春山上起了火,竟有人偷偷到春山,闯入了南平公主的陵墓,企图一把火将陵墓烧毁。
幸好山下的村民发现的快,赶上山扑火,现场中,两个看守的人被打晕在外头,大火是从陵墓外的树林开始烧起来,那些村民只来得及护住陵墓,陵墓外树林的火很难扑灭,只能任由其烧到停下来为止,待到火势小下去时,陵墓周边光秃秃了一片,还熏黑了陵墓内的石碑。
也是当天夜里,阜阳城中,有人砸了去年才在镇山寺中建立起来,还未竣工的雕塑,这雕塑背后的字还是皇上题的。
消息很快传到了衙门里,随即派了人去抓捕。
阜阳城不是春山,入夜后街上也还有很多人,更何况是镇山寺这样的地方,山上还住着香客,不多时,衙门里的官兵就在镇山寺山脚下的一处破旧民宅内找到了嫌疑犯。
作案的工具也都还留在屋子里,满屋子都是冲天的臭味,那嫌疑犯见有人过来,拿起勺子从木桶中捞污秽物扔这些官员,好不容易把人拿住才发现这是个傻子。
衙门内的主事不敢怠慢,禀报给了县丞大人,连夜被叫起来的县丞大人又赶忙将这两件事禀报到了刑部,四更天时,永和宫这儿,李福公公得知这件事后,战战兢兢守在外面也不敢打搅,待皇上起来之后,禀报了此事。
屋内的气氛骤然冷了几分。
沈嫣端着汤碗的手一顿,随即缓缓放下,看向坐在那儿的皇上,见他并未说话,便问李福:“人带回衙门后可有审出什么来。”
李福看着皇上的脸色,回答的小心翼翼:“回娘娘的话,那个人疯言疯语,审不出什么来。”
沈嫣示意他下去,将汤碗挪到了皇上面前:“春山那儿多派些人手,早朝时必定会有人提起。”
见她这般反应,纪凛拿起汤匙喝了一口:“你知道了。”
起初她是不知道的,但近日的这些事,让沈嫣不得不往那里想,去年王国公纵使对皇上有微词,也没有这么疯癫过,而今他说的那些话目的性太明确,就是为了让百姓对皇上失望。
可让百姓对皇上失望,总还要有能够代替皇上的人,以前王国公挑的是南平的刺,担心的是南平的事会暴露在皇上跟前,如今他挑皇上的刺,显而易见,他是有了能够替代皇上的人,现在朝堂之中,除了德王还会有谁。
沈嫣低低嗯了声,猜到和德王有关后,沈嫣想起一件事来,那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有一回她与德王一同出行,途径一条集巷,里面摆着许多的摊子,卖的都是平日里不多见的小玩样。
快走到街尾时,德王看中了一块雕刻奇形的石头,问过摊主之后正要付银子,后头跟随的侍卫将银子拿过来时,有人也看上了那石头,率先扔下银子,二话不说就将石头拿走了。
只当德王是个贵公子,因为不识身份,东西又已经被拿走了,收了银子的摊主也没想这东西是谁先看上的,卖都卖了,你喜欢就再看看呗,便和德王推荐起其他东西。
其实那时只要侍卫上前阻拦,与那人谈一谈,说清楚这东西是别人先看上的,便就行了,这本就该有先来后到的道理,沈嫣记得当时德王并没有说什么,走出那条集巷后,其中两个侍卫没有跟在了身后,等他们逛完这一通准备离开时,那个抢付了石头钱的人来了,将石头赠给了德王。
沈嫣记得清楚是因为那个人脸上没有勉强之色,也不知道德王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就是特别赏识,又由衷觉得这奇形的石头就该给德王这样风度的人收藏。
听起来其实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之前在集巷中抢的那么急,这会儿就送过来了,还不要收钱。
后来沈嫣知道,原来是那两个侍卫去找了那男子,但具体说了什么,如何让人家心甘情愿来送石头,沈嫣就不得而知了。
再与今天的事做对比,沈嫣知道,德王和先帝其实是一样的,也不愧是亲父子,二十多年前,南平和大晋是分了两国的,也没有全然依附,先帝看上南平富饶,心中动着念头,却碍于颜面,没有付诸于实际,要知道在当时先帝若是直接动手,是会引起别人的诟病,也会引起周边附属他国的忌惮,吃相太难看,有损威严。
但在后来,南平的百姓和淇河起冲突后,屡屡有摩擦,先帝下令征伐,可是果断非常。
这样的冲突是相互的,南平人打起来凶,淇河那些人也不见弱,理应调节却直接选了征战,打了好的名义,这仗就打起来了,到今天为止,二十年前的那场仗,大晋上下的百姓,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沈嫣想着,二哥哥也是这样的人,他从记事开始自己就是太子,即便是没有传位诏书,先帝百年之后,他也是继位的第一人,也许在他眼里,这皇位只能是他的。
意外出事,养伤一年,沈嫣不知道这期间他为什么不联络太后娘娘联络卫家,但在回来之后,他是想拿回这皇位的。
他在外素来是温和谦让的,沈嫣从未见过他发什么脾气,他与先帝一样的是,若要保全这颜面,主动开口势必不行,皇上主动退位才是他要的,就如当初那块奇异的石头一样,别人拿不住了,送到他手上,他接受,便是得了东西又赢了口碑。
而这其中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来达成,就如先帝的打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