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胀的趋势。
她未经人事,可在她出嫁前看过不少娘亲给她准备的春乐图,宫里来教养她规矩的嬷嬷也曾教导过她行房之事,沈嫣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就是因为清楚她才不知所措。
“你……你。”沈嫣抬头,他已经近到了自己的眼前,环抱着腰的手越发紧,未等回神,天旋地转,后背已经和坐塌上的垫子相接触。
放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慢慢抽离,从她的眉眼往下轻抚,居高临下,纪凛就这么看着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沈嫣不能抵御。
“我不能等你慢慢忘了二哥。”
这样的姿势,沈嫣避无可避。
从出宫那日回来,他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嫣之所以慌张,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其实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就好像原本种下的是硕果的种子,有一天它破除而出长大时却成了藤蔓,在她的心底里铺地而生,往外蔓延开去,想要缠缚,想要共生,想要证明它的存在,不断的冲破构筑在周围的墙壁。
沈嫣好不容易抓住了些,抬起眼眸看他:“皇上,我们之间。”
吗?”
沈嫣怔怔。
屋内安静,大宝不知道去了哪儿,纪凛握住她的手,紧紧交缠,朝他的心口按去。
噗通……噗通……
沈嫣神情一震,嘴角嗫了下:“我……”
沈嫣跟着他,跟着他的话,跟着他的手,定在那交缠的五指上,她听到他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
这些天,沈嫣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空下来的时候,脑海里反反复复总是响起他说的话,闭上眼,是他求索时候样子,而每每想到这些,沈嫣的心跳就会加快。
大婚之后一直相敬如宾的两个人,忽然变了个样,沈嫣反应不过来,更是没想到过会这样。
从小在沈侯府中长大,十二岁那年被册封为太子妃,沈嫣接受的教导中,有祖父教她家族共存的,有母亲教她如何与丈夫相处,如何操持中馈,有宫中嬷嬷教她如何服侍皇上,如何主持后宫,如何让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不妒,不恶,端庄贤能,温良娴舒,与后妃和平相处,与皇上夫妻和睦。
却没人教过她,遇到这样的事时该怎么办。
沈嫣给瑞珠写了一封信。
等回信的日子里,临近年关,宫中越发忙碌。
而这一阵子,皇上来的很是频繁。
与她用过晚膳后,一个看折子,一个逗猫,偶尔她会听他说起地方官员上奏的事,这些和往常都一样,只不过是次数多了,但每每到就寝时却不同了,沈嫣发现自己十次里面有七次早晨醒来是在他怀里的。
他却说是自己夜半时睡相不好,扯了他的被子,无奈之下只好一起盖。
沈嫣当然不信,他却越发顺手,躲不过怎么办,敌不过他这“不要脸”的行径,沈嫣连静下心的空隙都没了。
转眼小年过后,除夕将至,整个阜阳城沉浸在了热热闹闹的新年里。
很快便是年三十。
宫中年年举办宫宴,今年和往年一样,邀请官员女眷前来,御花园这儿的宴客厅中,宴会过一半,几位娘娘回宫休息,余下的场面便轻松了许多。
沈嫣不在永和宫,在印月楼内。
印月楼依着宫中明湖所建,白天赏景最好,到了夜里这边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也没什么人会来。
沈嫣却尤为喜欢这样的安静,远处的嘈杂纷扰都闹不到这儿,站在看台往外望,阜阳城的天犹如白昼一半,已经被烟火覆盖。
从五年前开始,每年沈嫣都会到这里来,只不过那时还有人陪。
远处喧嚣,更显得印月楼内安静,沈嫣怔怔望着平静的湖面,从这儿看出去,唯有印月楼映衬下的湖面泛了粼光,再远处就是沉寂。
沈嫣看的出神。
忽然,她原本平寂的眼底,出现了一缕缕的光。
对岸漆黑一片的湖面上,亮起了一盏盏的灯,像是破空出现的星星,在湖面上闪闪发亮。
沈嫣扶住扶栏朝那儿望去,风吹动下,那些亮光在湖面上涤荡开来,从几盏变成十几盏,越变越多,要将那片阴霾照亮。
“是祈愿灯。”
木槿和红莺也看到了那情形:“娘娘……娘娘!”
看台上早已经没了她的身影,急促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红莺和木槿追了下去。
大雪中一抹身影跑的很快,身后的披风在风中扬起,脚步却未有停歇,从印月楼下面一路朝那灯光之处奔去。
那湖面上的灯还在增多。
穿过了这一小片林子,终于到了点灯的地方,沈嫣拎着裙摆,四下搜寻着点灯的人,这湖畔边上除了她和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灯之外,再无别人。
冷风拂面,大雪纷下,在走了两圈后沈嫣都没有找到什么,微弱映衬的湖畔全是她的脚印,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书,喘着气,看着那些祈愿灯,眼神微闪。
粉白的纸裹成的碗口状,里面摆着半支蜡烛,昏黄的灯火一盏盏汇聚在一起,将湖面映衬的十分美丽,风轻轻吹,它们有些靠在了岸边,有些已经飘飘浮浮着远去,隐隐可见上面有字。
在她到来的前一刻还有灯在被点亮,此时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她不信鬼神。
沈嫣深吸了一口气,朝湖岸走去。
一步,两步,已经在岸边沿,再往前就要跌入湖中去。
沈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