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非是南平公主留下的?”
纪凛嗯了声:“我不太记得了,容婕妤说,她将我从冷宫领出来的时候,脖子上就挂着这个,想来是南平公主留的,但父皇对她的死很是忌讳,容婕妤担心父皇看到这个会对我生厌,就替摘下,保管了起来。”
南平公主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除了这链子之外,没别的东西。
那小姑娘有,昨日救他们的人也有,换言之,他们是南平人,沈嫣仰头:“皇上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之前是不能确定。”也许是阜阳城里有人觉得好玩,模仿别人才这么做的,但昨日出现的那些人推翻了他的假设,阜阳城中有南平人,人数应该还不少,否则他们如何能够进的林子,要知道围场狩猎,方圆五十里内都是戒严的,若仅仅是几个人根本无法办到。
“我记得,南平人是不允进阜阳城的。”过州过城要通牒,正常情况下,南平人到了锦州后便不能继续往北了,除非是隐瞒身份混进来的,这样的话,要在城里把人找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平如今由朝廷派下去的官员执掌,地方官也仅是为了安抚当地百姓,之前闹事的那些暴民并没有这么好的身手。”这些人的来历,着实有些奇怪。
“他们去围场,或许是有求皇上您。”沈嫣倒是想的通透,若也是想杀人的,昨天那情形根本不会出手救,也不会是提前埋伏,那更像是进了林子后发现有人要杀皇上,及时出手相救。
那天的小姑娘,前前后后看了他们数次,像是在认人。
纪凛想着,这些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又不想她为这些事烦心:“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沈嫣摇头,“我就是担心,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会查不明,他们冲皇上而来,却对我手下留情,要避开我对皇上下手,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活着的都逃走了,留下的没一个活口,被抓的那两个服毒自尽,什么都还没审问,这线索就断了,比起那些所为江湖人士为了赏金来杀她,这些黑衣人才是最需要忌惮的,这次不成,或许还会有下次。
纪凛直接否定了齐王,齐王没那个胆,张贵太妃没那人手,再说直白点,当初齐王和张家有这般手段,他也活不到登基。
“参与谋反的人都已处置。”沈嫣记的清楚,不该还有人留下生事。
“不会是他们。”纪霖握住她的手,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些人,是不可能只杀皇上不杀皇后的。
而在她护着他时,硬是要将她拖开去才动手,这人……
没有任何由来的,纪凛的心里突起一阵不安。
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紧,沈嫣转过身去,纪凛已经恢复了如常,轻缓着声:“这些事交由常大人他们去查,你不必挂心,再休息会儿。”
沈嫣也是有些疲乏,见他眯上眼,心中还有些记挂着,也闭上了眼。
这回是真的睡熟了,一觉醒来,便是下午。
…………
皇上醒了后就要接见大臣,从下午至入夜没停过,崇山林子外依旧有人看守,城中悄然有人在查,常大人办事极有效率,酉时过半时事情有了些眉目,即刻入宫禀报,发出悬赏的地方是在阜阳城外一个偏西小镇里,一家表面买布的庄子,后头做的是倒卖消息的生意,别人就是在他这儿挂的悬赏,由这庄子散播出去,引人过来,给的赏钱极高,五千两银子。
常大人又循着这条线索往后追,审问了一些人后,摸到了一条尾巴,阜阳城内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子,这铺子是一个老人家开的,而这老人家的女婿,在白家底下的一处钱庄内当差。
这一步摸着一步,摸到了白家府里的一个管事。
第46章
白家这个管事负责钱庄的事,时常在外走动,与这个钱庄内当差的甚为熟悉,一个多月前,与布庄倒卖悬赏消息的时间没有相差很多,管事外出频繁了很多,还去了一趟布庄所在的小镇。
尽管不是这管事直接和那布庄接触,这些消息又几经人手,常大人查出来时,最后的线索所指却是他。
而如今眼前的问题是,证据不足,通俗而言,就是明知这件事与白家有关,却不能从这关联上当做确凿证据,人证不够有说服力,物证才能将人彻底钉死,那些江湖人氏所招供的蒙面人特征太不明显,无法确定是什么身份。
纪凛沉默了会:“悬赏的银子……”
“布庄倒卖悬赏消息,散播出去时,阜阳城内几家钱庄都没有这么大数额的提取。”要算上城外的话,那就更不好说了,银子可以一次性凑齐也可以分批次,常大人奔走了一天,底下的人全派出去了,所查到的,并无可用的信息。
“他们在阜阳城里集合,四天前埋伏在崇山,这么多人,入夜出城,必有印象,拿他们的画像去守城卫处辨认,再查白家,那日是否有人出城去,连夜未归;朕进林子狩猎的时辰是巳时确定的,在那之后,谁单独进过林子,事发后又有何人出过林子;逃走的那些人或许还在林中,围场外严加巡查,崇山往阜阳城各处派兵把守,一经发现,即刻捉拿。”
“臣这就派人去查。”常大人拱手,“皇上,发现的七具黑衣人尸首,手腕处皆有烫印,臣已派人在城中暗守,发现相似之人……”
“先掌握行踪。”
“是!”
常大人退下去后,纪凛很快召见了周将军,沈侯爷和昌荣侯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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