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耳朵又长高了。”皇帝忙蹲下来扶她,“免礼,快起来。”
公主闺名叫糖耳朵,说贱名好养活,这还是弘巽给起的。糖耳朵以前小,叫什么都无所谓,可自打懂事儿起就不对了,一看见弘巽跟乌眼鸡似的,恨他给她取了这么个不雅的名字。别人叫什么花啊朵的,偏她叫个吃食名儿。心里那叫一个恨呐,在桃花堤上哭了半天,要跳湖。太上皇一看慌了神,赶紧给上了个好封号,这才勉强安抚下来。
皇帝宫里的长女和她差不多大,祁人讲究不抱儿辈的,哥哥和妹子就没什么要紧了。皇帝顺手捞起她,在脸蛋子上捏了捏,“大冷天儿的,怎么一脑门子汗?”
公主摇头说,“不是汗,是我哥子拿水泼我。”说着扁嘴就要哭。
太上皇见势不妙,抢先道,“不带掉金豆子的,回头阿玛打他,你不许哭。”
公主的奶妈子送热手巾把子来,皇帝接了亲自给她擦,她一扭,满头小辫儿乱晃。皇帝笑起来,“这头发谁给你打理的?”
公主忿忿不平,“还不是弘巽!他说我长得丑,要给我打扮。只要肯让他收拾,他就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