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一副翡翠穿珠耳坠,玉也不是好玉,新坑里出的冬瓜瓤,飘花里带着零散的墨绿。换做平常不屑一顾的二等,可被那剔透的肉皮儿一称,显得分外别致起来。果真东西要靠人来养,再好的水头,到了没有精气神的人手里,照样埋汰了。
她白得这样鲜焕,要是戴红一定好看。珊瑚或者宝石都成,还有玛瑙……皇帝鬼使神差的把手里的鼻烟壶拿起来比了比,壶上的盖儿是玛瑙制的,红得发亮。这要是挂在耳垂上,绝对相得益彰。
素以没察觉什么,一门心思全在笔尖上。万岁爷是存心的,十六个字里有七个笔画繁琐,得敛着神的写,稍有疏忽就会写错。
執轡四驪,王以為師,陰陽之明,載受東齊……写到东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万岁爷不就是叫东齐吗?她笔下顿了顿,直接写是大不敬,不写又是违抗圣旨,便照着惯例各缺一笔,写完了恭恭敬敬呈上去。
皇帝把烟壶掖进袖袋里,接了白摺翻过来看,一笔一划从容弘雅,很有卫夫人的风骨。特地留意了最后两个字,然后转过脸,有些得意的说,“赏赐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