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的眼神盯着他,他感觉到了,侧脸,目光扫程西的时候,程西装作不经意看别处。
程西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人还真……酷!
☆、(10)术业
姑姑学生时代跟着老师后面学过国画,爷爷过世的时候,程西最后一次见姑姑画小景,工笔画技艺。
程西没来得及细看几眼,就被姑姑烧掉了,之后就再也没见她描过任何细画了。
程西自幼绘本看得多,无聊时也爱涂鸦几张,久而久之,程若航也觉得她画得不错,高中的时候,他建议姑姑让程西上艺术班,往术业里攻。
姑姑一向纵容程西,偏偏这一条路没肯她走,说艺术类这行饭不好吃,他们程家已经有个乖张不学好的老小姐了,何必再闹腾些什么幺蛾子出来,让程西乖乖地选文选理,参加大考,大家都走的路,没什么不好。
眼下,没头苍蝇似地投了几份简历,杳无音讯,程西竟有些沮丧了,大家都走的路,没什么不好,却也没什么好!
程西社交软件里用得最多的是微信,q/q也用,偶尔传收一些大件文件,再者才是微博,起初她往微博上传自己的画,只是自己图个乐,毕竟成就感这个东西,即便程西再不爱出风头,人总有一两件是自己迷之自信的爱好。
就像纪东行,长得一张能勾人心魄的脸,声音沉下来,也是分分钟要你性命的低音炮,偏偏五音不咋地,还迷之自信,一去唱k,就学友歌神附体,上次在包厢里唱juk》,气得程若航想用色盅揍他,东哥愣是妖娆地全曲唱完。
程西传完前几天在那家法式餐厅门口储于心的构图,我们仨。
程西没有系统学过什么绘画技巧,全凭心意,她将水彩与写生、素描融在一起,又是细节控,有时为了一个细节,门幌上的字没记清楚,她还要再跑一次原景地。
发布成功没多久,就有评论进来,程西微博因为时常晒画,也涨了不少粉,可大多数都是点赞或转发,细评的没几个,只有一个粉丝,每次都会给程西一点构图建议。
反方向的钟:是长宁路那家的料理店?
天泽雫回复反方向的钟:嗯,同城?
反方向的钟回复天泽雫:我说过,我们同地标的。
程西原以为只是在微博上遇到个同城绘画爱好者,没成想,还有下文,且这个下文直接懵逼了她几个月不止。
*
付明森一早坐在老板右手边,即使一夜没睡,也醒着彻底。
老板那张臭得不能再臭的一张脸,加上他那变态的美式3在那飘着味,付明森想打个呵欠也难。
在案的一栋商务酒店,裙楼共三层,塔楼二十八层,客户团队要求裙楼f2西侧打造一处儿童游乐场,现要求一处两面立墙作主题壁画,付明森约了工作室的几个合约内的壁画师,出的初稿,老板都不满意。
现会上又提到这个议题,付明森是真没辙了,能动用的画稿都给您看了,您自己毙了多少稿,您自己不清楚啊,付明森腹诽。
贺正庭等不到助手的答案,目光从手里的图纸上移开,顺带着扬起眉梢,“喉咙疼?”侧隐隐地问明森。
“不是……”
“不是不说话?”一大早,会议室就乌云压顶的低气压,几个设计师还有尾座的助理都缩缩脖子,为明森哀悼一分钟。
“家里的几个您都看过了……”
“那就约外面的画师,对方崔主任要求这周内看样稿。”贺正庭眉头间没多少情绪,继续低头看图稿,想继续下一个议题的时候,明森又有困难了。
“老师……”说得急,昨晚通宵饮酒的后遗症,付明森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后嗝。
夭寿了,贺正庭一早的起床气和案牍劳形的脾气悉数到了头顶,天知道付明森这个酒嗝里多少花天酒地之气,隔一条人工河对岸的割草园艺工人都能闻得见,嗡嗡嗡,……,贺正庭甩下手里的a3图纸,起身,全然不听明森再说什么了,“散会。”
负责会议记录的小虫是新来的文员,一直梳理不好会议记录,超负荷状态参会的她,这才勉强记了几个议题,差点把贺总的“散会”二字也记在笔记上去,茫然地抬起头,大家都憋着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贺正庭手已经碰到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把手,一把拉开门,想起什么回头,施施然开口,目光含着几份杀气,“付明森,我告诉你,有时间去喝酒,也得匀出相应的时间去健健身,你瞧你一脸肉垮得,另外……,把我那杯沾了你隔夜酒的咖啡丢掉,谢谢。”
老板一走,全员解禁,各个都笑得直不起腰来,唯独小虫一直状况外,付工哪里得罪贺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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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森半天没敢进老板办公室,下午老板去工地后回来,他才搁下手里的铅笔,狗腿子似的迎上去,“老师……”
“如何?想再恶心我一下,替我省顿晚饭钱?”贺正庭让他隔远些说话。
“昨晚发小过生日,多喝了几杯。”明森委屈认错道。
“哼,我没见你哪次陪我应酬这么大的酒量呢。”
贺正庭往自己办公室走,明森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身后,“老师的酒量,也用不着我卖力呀。”
“少废话,有事说事,没事别杵在这里。”
“我有事,有事,就是上午会上没说完的……”
贺正庭靠在办公座椅上,闭闭眼聚拢些精神,明森递手机给他,“这是我在微博上偶然关注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