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了,非得把别人都整惨了,你就乐意了?”
其实蒋璐那样不顾体面地要和程西纠缠时,程西是有点后悔,后悔下午一时冲动过于正义了,毕竟正如蒋璐所说,损人不利己。
可是蒋璐接下来的话却又打消了程西的负罪感,“你这种没爹妈的孩子,就是变态,别以为有个有钱的养母就真是富贵小姐了,天天事事的给谁看,说白了,就是人家养得一个会说话的猫狗而已。”
“你说完了嘛?”
“恶心。”
程西忍着不快,坐回自己的课桌前继续翻书,没成想蒋璐气没撒完,一股脑地把程西课桌上的书全拂到地上去了。
唐唐和同桌去厕所回来,见隔壁的蒋美人单枪匹马地来闹事,“会说话的猫狗也比你这个假金丝雀强,成天装什么,你爹妈有没有钱,心里没点b数嘛?有本事别靠男人去替考啊,跑这儿来撒什么泼,滚蛋,贱人!”
班上的女生同仇敌忾,男生只抱团吃瓜。
“程西举报你们怎么损人不利己了?拜托,你丫的让一个学霸师兄去给你代考,变相地把我们分数都压下去了,这要是在高考里,你这是杀人性命好不好?这特么是什么世道,错的人还有理了……”
“就是……”唐小姐一番口诛,引班上很多同学都捣蒜点头。
几个女生一起帮忙把程西散在地上的书捡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替考事件的男主角踏着一团狼藉走进来,他拉走了蒋璐,临走前侧目瞟一眼程西这个大汉奸,“一群废物点心。”
这个事件之后,没等到期末成绩寄到家里,程西就听说蒋璐办了转学手续。第二学期开学半个月,程西在学校食堂偶遇了替考师兄。
他跟程西说,蒋璐的父母也是老师,平时对蒋璐尤其严格,文化课、钢琴、舞蹈,夫妻俩跟看犯人似的逼着女儿学,偏偏蒋璐又是个玩心大得要命的女生。
师兄也看不惯蒋璐这两面派的性子,在学校叽叽咋咋到处拉帮结派的,好像自己永远不落单;偏偏回到家,被管得大气都不敢喘。
“她求我好几天,只要求我帮她考个及格分就出来,偏偏遇到你这个拦路虎。”
“你告诉我这些干嘛?”程西硬生生地听完师兄的这些话。
“恶心一下你这个正义使者。”
没错,程西是被他狠狠恶心到了。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模样。
“所以说啊,你们就是一群废物点心,应试教育下的机器。”师兄嚼着嘴里的菜心,阴险的模样,感觉下一秒他能嚼了程西一般。
“一码归一码,她被父母逼迫是很可怜,但是找人替考就成了理所当然了?你弱你就有理?”程西嘴上这么犟着,可是还是有点懊悔,想起那晚蒋璐哭得那么难堪。
“呵?你敢说你没有私心,我看是正好看到蒋璐犯到你手上,打着正义的名号,落井下石吧?”
“我没有!”女生之间有一百个理由成为好朋友,就有一千个理由互相看不惯,程西心虚地反驳,没成想嘴里一粒米饭喷到了师兄脸上。
“小人……歹毒……”师兄嫌弃地揪掉那粒白米饭,端着餐盘就撤了。
*
程西大概躲了白业平近一个学期,他每次在学校里遇到她,都各种给她起绰号:小毒物、废物点心、报告机、小不点……
直到她高二上学期,高三他们课业也重了些,大考小考连续接档着。
程西勉强过了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
那天体育课结束,她和唐唐一起买饮料,碰到了白业平的几个狐朋狗友,几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凑在一起,口无遮拦地开起程西的玩笑,说请程西和她朋友喝饮料,反正也是白业平的钱。
程西没理会他们,几个直男更得寸进尺了,喊程西大嫂,又戏谑程西年纪小,应该是小嫂。
程西一本正经地警告他们,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结果晚自修前,白业平来找程西,一句话没说,就那么大喇喇地双手插袋、眉头皱着,半分钟没过,一副用脑过度的口吻,说不记得来找她干嘛的了?
啊咧?!还可以这样?!
他没话好讲,程西就说几句,“你能不能让你的几个舍友不要瞎说八道,这种歪风刮起来,想歇停了都难!”
“什么歪风?”白业平一脸无辜状。
程西懒得兜圈子,“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相识程度足以开各种玩笑,尤其是什么大嫂、小嫂的,很滑稽。”
“滑稽?”
“……”
程西还没来得及语塞后开口,白业平抢白,“所以你认为我要是喜欢你的话,很滑稽?”
喜欢我?
程西没想到这天最大的玩笑在这里。
“……”程西尴尬地张张嘴巴,勉强恢复了些语言能力,“你在捉弄我吧,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的,数落我,我也习惯了,但是请你……”
“嗯。是数落你,不过没有看不惯你。……,数落且喜欢你,不行嘛?”
我滴天,程西猝不及防地被表白了,还好这教室走廊里没多少人。
“你别……”
“行了,你也知道了,回去上自修吧,晚点找你。”
白业平这什么语言逻辑,噎得程西没一口血吐出个内伤,她再想和他理论几句,班主任过来了。
打那天起,他们在的两个班级就真刮起了这种流言,白业平更是对各种传言听之任之。程西躲着他,他就各种不厌其烦地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