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武德帝的贴身小侍赶紧退出殿外,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扰了陛下的兴致。
武德帝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心里大约猜到了外边闹事的人,眼中的不耐快要溢出来,满屋的下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出,低眉顺眼的盯着脚尖,恨不得刚刚和大总管一起出去了。
太子昭一看武德帝的反应,似乎也猜到了,不由得放下了筷子,眉峰越显凌厉。
那小侍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还带着鲜明的巴掌印子,看的武德帝越发生气。
“怎么回事?!”
小侍利索的跪在地上,那动作似是做了千百遍一样,“陛下恕罪,奴拦不住贵妃娘娘。”
止歌似乎话不多,对于脸上的印子怎么来的也没说,太子昭却不想他闭口不言,直接问到,“止歌,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回殿下,是贵妃娘娘教训了一下奴,奴有错。”
武德帝立即明白,止歌这又是被贵妃当做椽子作皇后的面子了,不禁冷哼一声,“叫她进来。”
“诺。”
太子昭叫住止歌,“等等,止歌你先下去吧,回去上点药,歇着吧。孤去迎一迎贵妃娘娘,都到了孤寝宫,不能叫贵妃觉得孤没有礼数。”
“诺”止歌看武德帝不反对,也就顺从的退下了。
刘凌听见他们这一番对话,一面拉着姜昱的手,一面心里迅速思考,这殷贵妃来者不善,可上辈子却没有这回事儿。
略微一思考,刘凌找到了源头,这次他和瑾玉留在宫里的时间太长了,地点虽然未变,但其他的事都变了许多。
变了就好,变了就好。
刘凌如是想。
殷贵妃一脸怒气的进了昭阳殿,身边跟着的女吏和宫女却个个脸上带伤,一看就是被太子以牙还牙了。
太子昭则是一脸笑意的跟着进来,“父皇,贵妃娘娘说有要事找您,既如此,不若由儿臣送堂弟夫夫出宫吧。”
殷贵妃不等武德帝开口,连忙跪下,“陛下,您可得为咱们女儿做主啊,这康亲王府简直无耻,竟然把我们的秀儿看上的人抢了去,还是绑着带走的,一点王法都没有了!”
太子昭勉强提起的嘴角立时提不起来,“贵妃娘娘,说话要有分寸,秀儿可还要名声!”
殷贵妃可不管这些,看他接了话,立马把矛头对准他,“听说太子还去了姜昱和这刘凌的婚礼,是不是姜昱抢堂妹未婚夫是太子授意的?皇上,我的秀儿哪里做错了,竟然好端端的被截了夫婿!姜昱也是不要脸,好好的男人非要去做劳什子的男妻...”
“闭嘴!”武德帝一杯茶水砸在殷贵妃身侧,“秀儿的夫婿朕早有考虑,别在这儿说胡话!”
武德帝瞄了一眼太子等人的反应,果然都变了脸,尤其是姜昱脸都气的发了白,而刘凌...眼神太过狠戾,竟让武德帝都吓了一跳,只不过武德帝面上丝毫未露。
刘凌安抚的拍了拍姜昱的手,走到武德帝面前跪下。
“陛下,请您允许学生讲两句话。”刘凌叩首。
武德帝面色不愉,看到一旁紧张的姜昱,才开口,“说吧。”
第四章
“谢陛下!”刘凌面对武德帝都能毫不失态,现在反而有些激动的急赤白脸。
他紧绷着一张俊俏的脸,对武德帝陈诉道:“贵妃娘娘口口声声指责我夫君瑾玉横刀夺夫,然事实上,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学子如何能被出身高贵、教养极好的郡主见到、知晓?”
“况且学生自打进京之后一直借宿于老师挚友府上专心苦读,以求能在会试中取得好的名次,其中只参加过一次学子茶会,且并未与任何人商量过亲事。”
“就不知,贵妃娘娘所说的婚事从何而来?若是贵妃娘娘随口说说,学生对此毫不知情,恐怕也做不得数,更无从谈起瑾玉抢夫。”
“至于学生和瑾玉的婚事,说来惭愧,学生本想等到会试放榜之后,再厚着脸皮去康亲王府提亲的。只是没想到学生与瑾玉的八字合出的日子如此赶,错过这个日子怕是要等上两年,故才有了所谓‘绑婚’一事,实则是学生与瑾玉早就商量好的,学生与瑾玉是情投意合。”
刘凌表现得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凌实在等不了两年,故而婚事着急了些...”
姜昱早晨起来已经被刘凌嘱咐过说辞,此时也面带羞涩,明明着急的是他来着。他打算和刘凌一起跪,向皇伯父说明,却被太子拉住。
太子昭对着表弟摇摇头,示意他安静的待着,姜昱只好听话的沉默,只不过一双杏圆眼牢牢的放在刘凌身上。
刘凌在皇帝面前将绑婚说成了两个人过于急切的想结婚,那么情之所至,荒唐一点也不算什么大错。
“陛下明鉴,学生与瑾玉乃是有情人成眷属,实在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学生万不敢再肖想皇家贵女,万望陛下为学生证明,四年前瑾玉借读应山书院之时,学生便以心生爱慕,这一点学生的老师文夫子可以作证。”
文仲达文夫子,乃是应山书院的山长,刘凌作为其关门弟子,自然是借势借的顺溜。刘凌心里清楚,会试成绩未出,他即便头顶着解元光环,也算不得什么,还不如文夫子的弟子来的重要。
刘凌心里转过几道弯,他已经和康亲王商量好了,八字已经合出来了,只要去查,结果就会是他说的那样,那么只要皇帝找个机会讲出来,他和瑾玉天作之合就可以落实,老师那里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