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素心里有些着急,距离约定好的五点钟只剩下四分钟了,还不知这故障要修到什么时候。她翻看微信的聊天记录,方晋发给他的地址上清楚地写明了楼层19层。
冉云素在心里哀鸣了一声,她照着记录里的电话拨了过去,“欧先生,不好意思,你家楼下的电梯正在维修,我可不可以晚一点再上去?”
“冉小姐,我们说好的五点钟,您怎么可以不守信用呢?”
冉云素听得出对方的不悦,咬咬牙,“那好吧,我现在就走步梯上去,可能需要您稍等我一会儿。”
“那就麻烦你快一点,我半个小时之后还有约。”
冉云素最后看了一眼安静的电梯间,背着背包和相机转去步梯间开始爬楼梯。
☆、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五)
此时,1k的手势,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五岁小孩将摔炮偷偷塞进大人椅垫之后的邪恶笑容。
袁柯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可怜的姑娘走上步梯,轻轻地撤掉了电梯间门口的那面警示牌,给他家少爷发了个微信:风少,那位冉云素小姐已经从步梯上去了,没我的事儿了吧?
对话框里很快有了回复:车上等我。
袁柯按了下行的电梯往车库去,他至今也没搞清楚,他家少爷莫名其妙地让他调查这位冉小姐的联系方式,然后又伙同欧家少爷一起设计捉弄她究竟是几个意思。
欧阳城看着仰在沙发里,眼睛盯着时钟,手指在扶手上敲拍子的烈风也十分好奇,“这姑娘智商还不赖,不知有多少脑残货见到我第一面都喊我欧阳先生。”
“谁让你起了那么一个混淆视听的名字。”
“我妈姓阳,他们非要给我起这个名字我有什么办法?”欧阳城转身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甚至都没接电,“!你这房子买来不住,单是预备着捉弄人的?好不容易休假,居然花这么大功夫来整一个小粉丝,快说说,你跟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嗯?”
烈风也不接话,眼睛仍旧一直盯着时钟,“四分钟了都还没上来,真够慢的了!你猜猜,你跑上十九层需要多长时间?”
“你在转移话题。”
“有空慢慢告诉你。”烈风起身坐到那架德国f跟前,十指抬起,又如飘叶般落下,一曲久石让的风之甬道缓缓流出,像是回忆中的呢喃,淡淡地诉说着无忧时光的思念。
一曲弹罢,他又抬眼看时钟,已经是五点零五分了,这个家伙难道在步梯间里迷路了?他的心情莫名有些烦躁,开始不屑这场刚刚开始还没到高.潮的幼稚游戏。
“你,好像有点儿不寻常哦——”欧阳城故意拖了个尾音,“一定是有故事的吧,待会儿我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让我们风少如此心神不宁。”
“算了,不好玩。”烈风抓起大衣朝门口走去,手还没按上门把手,门铃声就叮咚响起。他惊得缩回手来,欧阳城冲他摆手,他退了几步转身躲进了卫生间里。
十七岁之后,冉云素还是第一次爬这么高的楼梯,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上来了。右腿上的疼痛令她有些站不稳,冷汗顺着她的发梢流进衣领里,再努力,还是迟到了十分钟,但愿这位欧先生可以体谅一个女画家的四体不勤。
“对不起,我迟到了。”
欧阳城看到冉云素的第一眼有些吃惊,“请进。外面很热?看来冉小姐有些缺乏锻炼。”他恣意懒散地调侃她。
现在要她在别人面前维持正常的步态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脸上的汗水也让她感觉狼狈,“不好意思,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
欧阳城抬起手,优雅地说了声“请便”,之后才意识到他这金屋里还藏了一个人,可是此时反悔显然来不及了,只好再大点声地追加了一个“请便。”
躲在卫生间里的烈风自然是听到了,从她进门开始,她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烈风将自己隐在浴帘后面,虽然穿戴整齐蹲在浴缸里这种造型不太优雅,但他还没做好跟冉云素正式重逢的准备,何况她现在是他恶作剧的受害人,这绝不是一个暴露身份的好时机。
他看见冉云素缓缓走进来,关上门之后,她便显得有些痛苦地转身坐在了马桶盖上。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道半透明的浴帘,冉云素轻轻用手扶着自己的右腿,像是在忍痛般地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才扶着洗手池的台子慢慢站起身,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颊。
她已经迟到了,所以不好在卫生间里多耽搁,只能忍着疼痛走出去。
“欧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您是打算在所有的房间都装饰油画作品吗?”冉云素的声音清澈柔和,语调从容,让人听了很舒服。
“额,对,所有的房间……具体怎么设计合适都看冉小姐的意见。”这位客户因为助纣为虐的负罪感显得十分配合。刚刚她满头大汗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楚楚动人。
这倒是令冉云素有些无措,“欧先生,这房子将来是您或者您家人居住,所以一切设计都应该符合房间主人的审美比较合适。您可以给我一些具体的意见,比如偏好的色彩,画面的内容,想营造的感觉……”
“嗯……就是那种,温馨的、浪漫的、梦幻的、热烈的……哦,对了,冉小姐你喜欢什么风格?可不可以帮我推荐一下。”反正也不是他的房子,欧阳城顺着自己奇葩的脑回路一顿瞎掰,听得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