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光来得太突然,让见到的人心底出现一句话。这不是益王府的剑法!
剑光太过强盛,让人觉得益王府般配不上。
上官知面色一寒,他的父亲国舅手握大权居住京都,敢在这附近动刀剑的人妨碍治安,都是上官公子的责任。
周奇大叫一声:“不好。”
在这个圈子里的少年们都不弱,纷纷打马不分前后的对着夹道奔去。紧随他们后面的,是因达官贵人云集,花匠特意请来保护的衙役。还有,就是有功夫在身或有胆量看热闹的人。
夹道只有半人高,但夹道外停的马车挡住视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上官知等人到了才看的一清二楚。
没有人受伤,益王府的护卫倒地不起,“呕。”,吐的肝肠倒翻。
那个姑娘——此时不能再叫她姑娘,他下了马,没有披头散发,却凌乱了衣裳,裙子褪落在地,罗衣下露出半截的犊鼻裤,一眼可以看到两个黑乎乎大毛腿。
一把明镜般的长剑在手里,软软的带子般似垂不垂,这是把软剑,也就能解释她罗衣半解没了腰带。
见到上官知,他哈哈一笑还是女人嗓音,却一昂头,露出硕大的喉结一个。天热不动也有汗,可能脸上的脂粉让他不痛快,举袖一抹去了半边,变成一半是粉脸,另一半不管怎么看也是男人面容。
笑声里他露出的还有满口牙,认真看他的牙不算黄,但在白粉脸衬托之下,和日光照耀的东西都泛起金黄之下,一嘴的大黄牙。
一个媚眼抛来,娇媚宛如还似刚才:“知郎,你要记得让郡主来提亲喽,我家住在古月镇首止村。”
大名郡主恼怒她的眼睛诱人,其实哪里是诱人,是习武的人神完气足,眼睛自然充满神采。
但是这神采中扮起勾魂,可就不是那么的惬意了。
“呕。”上官知等人满腹的酸水冒上来,一低头,恶心的也吐了起来。
“哈哈哈平生难见不平事,最爱仗剑训屑小。一对奸夫淫妇给某家小心着,某家若再看不下去,还会来的”
他恢复原本的嗓音,破锣嗓子嘶哑难听。握剑在身后划了半个圈,剑光闪闪封住可能出现的追击,这个男子转身上马,数鞭之下,拐过绿柳绕过树林已不知去向。
“咴儿。咴儿”栓在这里的马群放声长嘶,仿佛这个时候才从惊吓下走出来,才敢大声的惊恐。
受惊的马本来相安无事的三五成群栓在同一棵树上,现在互相踢着撞着,树让带的摇晃不止,随时会折断似的,不少马在这种冲撞之下很快受了伤。
于是疯劲就更足,嘶鸣声就更吓人。加上上官知等人呕吐的酸臭难闻。本来绿意参天红花争艳的大好地方,顿时成了小小的人间地狱。
随着那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花草中,很快,大家止住呕吐。益王府的人和衙役们职责所在,一抹嘴巴就追过去。上官知怒气冲冲,一面用帕子擦拭嘴角,一面吩咐跟的小厮:“快马,告诉周边的驻军拦下他。这个人的功夫高强,像是江湖上一流,让他们小心。”一面,对着楚家所站的地方走去。
上官知长这么大,头一回气成眉眼大变的模样。他做了下流的事情吗?要让人叫成奸夫!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吗?要受到这种羞辱!
这事明摆着是楚家做的,虽然没有证据,也箭指楚家。虽然没有证据,但老实受辱,可不是上官知风格。楚云期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容闪过眼前会会他去。
周奇等人也不再吐了,嘴里骂骂咧咧说着吐的真难过、抓住这个男子小爷要他好看等话,看出上官知的意思,跟在他的身后。
楚云丰四兄弟早有准备,泰然自若的看着上官知等人在面前停下。楚家是嫌疑最大,但是证据可不太好找……
楚云期和楚云丰谨慎的分析过,大名郡主办的事情里,直到今天,不能一古脑儿把国舅卷进来。
出自大名郡主的私意也有可能。
那就以牙还牙吧,上官知为楚芊眠证名声,顺势敲打楚云丰。楚云期就拿当事人大名郡主下手,顺势敲打上官知。还能夹带一层意思,给女儿出气。
有备而来的楚云期,本来打算用跟随他进京的同族兄弟。楚云丰另有人选,他在城外田庄子上藏着几个江湖人士,为首的人叫张士,是个跑马江湖不要家的好汉。
上官知想查到张士的底细,可不太容易。
张士是个习武癖,没有成年就离家,然后一去不回。他的父母以为他不在人世,里正为他消了户籍。他的父母由同族亲戚照顾,临终托付后事,把旧屋赠给亲戚。张士从名山大川里回来,知道也说声感激。
亲戚们劝他去里正那里恢复户籍,说把屋子还他重新安家,张士觉得更无牵挂,说声不用又不见踪影,亲戚们等他不回,就没有去告诉里正。这位深更半夜的跑回来,也没有别人知道。
过了两年,亲戚的孩子,张士的表弟中了官,但到任后很快卷到受贿案里冤死狱中,这案子却在楚云丰的手里平了反。
一个深夜,张士闯到楚家叩谢,对楚云丰许下诺言:“楚大人有用到我的地方,怎么怎么样的能找到我。”
楚云丰失去俞太傅的支持以后,怎么就能确定原籍能解围?给楚云期写信的当天,也给张士写了一封信。张士不但来的快,而且带来好几个兄弟。
如果没有楚云期,或者楚云期糊涂没本事,楚家估计铤而走险。
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