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谁知下一秒,她异常紧张地把推车里的玉米粒放回了货架。
在他探究的目光中,笠舟神色有丝不自然地解释:“我不能吃这个。我,过敏。”
他耸了耸肩,从她手里接过推车,闲适地走向日用品区,“有什么要买的其他么?”
“有,你等我会。”
她熟门熟路地在几排货架间选购,没一会就抱着瓶瓶罐罐回来了,大多是一些洗衣液、洗碗液、洗碗布和清洁剂之类的东西。她单手抱着东西,腾出一只手的空想把推车里散乱放着的净菜整理下。陈铮岩见她抱着的东西有摇摇欲坠的趋势,也弯下腰帮忙把那些净菜整理到推车的一侧。
突然,彭啦啦一阵响。
她怀中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
陈铮岩刚直起身,怀里就埋进一阵浅淡的馨香。
随着两个人路过他们,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要帮忙吗?”
他感觉怀里的人把他抱得更紧了,头偏向另侧,不禁打量了面前两个人——一个温柔的淑女和一个温雅的男人。他挑眉看了眼那个温雅的男人,那个人的目光只轻轻扫过了笠舟,一丝一分都没有停留,而怀中的人竟是有些微的颤抖。
陈铮岩轻轻拍了拍笠舟的后背,一副安慰的语气:“没事的。谢谢,过会我会收拾。”后半句是对两位陌生人说的。
待两人走远,他放在她背上的手落下来,“你还真是秘密一箩筐。”
笠舟显得很尴尬,但她神情里显而易见的悲伤让他把后面几句损言损语给省略了。她大约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始终低着头,蹲在地上把东西捡起来后也是迅速转过身,道了一声硬邦邦的“谢谢”。
“佳人在怀,何乐不为?”
她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气鼓鼓的表情倒给她添了几分孩子气,尤其是那双微红的眼睛,倒把她显得跟个与小男友吵架的小女生似的。
他无端起了逗她的心思,一脸不在意地说道:“你这表情是……过河拆桥的意思?”
笠舟张了张嘴,想损他,又觉得他说对了,只能推着车走得飞快。某人的大长腿跟上去的时候,听到了她小声的一句:“都给你说过谢谢了。”
他勾唇浅笑,“噢,不客气。”
为了让俩老头好好聊聊,陈铮岩特意选了家车程大半小时的超级市场,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小时,但也保不齐老头子万一话痨病犯了,于是开车也是往慢了开。回去的路上他看了眼一直沉默的笠舟,“随口”找了个话题。
“张老爷子是你爷爷?”
“是。”
“那韩老爷子呢?”
“韩氏集团的老董事长。”
“他知道他在你心里是这个定位么?”
笠舟的脸色又平静又清冷,侧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人与景,语气浅淡:“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不在乎。”
黑色揽胜稳稳停在了单元楼下,他没有第一时间开锁,单手撑在副驾驶座上朝她靠近,红润的薄唇堪堪要碰上她的脸,深沉的嗓音钻进她渐渐发红的耳朵,“那么,我未来的妻子是以张笠舟嫁给我,还是以韩亦舟嫁给我?”
她不闪不避,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这个问题需要回答吗?”
陈铮岩收回前倾的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笠舟转过头,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睛,“韩亦舟手持韩氏集团的股份,可张笠舟……那一箩筐的秘密,随便挑破一个都会毒脓溅一脸。”她听到车锁打开的声音,于是起身开了车门,关门前,凉薄的声音挤进了车内:“我倒是不介意,你大可自己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跟我说说感觉!感觉如何!
☆、第二章
回到小公寓,两个老人似是谈得差不多了。陈老爷子看向笠舟的目光变得分外柔和,一见两人进门,笠舟手上还提着东西,劈头盖脸就对陈铮岩一顿数落:“臭小子!都跟哪学的臭习惯,跟人丫头出门,还有让姑娘家提东西的道理了?”竟是越说越来气,提起手上拐杖就要打过去,“你这臭小子!都几岁了也没点样子!”
“诶诶,石贤你干嘛?好好的怎么就要动手了,我家丫头没恁多娇气,提点东西怎么了?你把拐杖放下,赶紧放下。”
木拐杖咚一声杵在了地上,陈老爷子怒气未消,斥道:“到厨房打下手去!惯的你这臭少爷脾气了!”
陈铮岩倒是一点不生气,也不躲开,伸手拿过笠舟手上的东西,径自去了厨房。
笠舟稍稍安慰了几句也跟着进了厨房,看到他正挽起了袖子,泰然自若地开了一盒青菜在择菜洗菜。
她不禁有些好笑——这公子哥在家里头是这种地位?看不出来啊。以前每次见到都挺人模狗样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呢。
她嘴角带着笑,把购物袋里的日用品都拿出来一一摆放好,有些洗漱用的东西放到了隔壁洗手间,整理收拾完毕,陈铮岩已经洗好了两盘菜。她从碗架上又拿出来几个盘子,站在他身侧跟着一起洗菜。
客厅里两个老头的说话声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句子与词语听起来是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夹杂着爽朗的笑声,笠舟有一些恍惚。这些年了,她有太久没有听到过爷爷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声。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突然面容沉静地说道:“陈铮岩,不管是韩亦舟还是张笠舟,你最好都减少往来。”
“怎么?刚还任我选择,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