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姜妄之打开门,秦优提着一个崭新的白色鸟笼,里面有只绿油油的鹦鹉,红色的小嘴叽叽喳喳的说着:“你好!你好!”
秦优带着歉意进屋,把鸟笼挂在窗台:“小j-i就麻烦你照顾了。”
“小j-i?这不是一只鹦鹉吗?”姜妄之用手指戳它的小翅膀。
秦优揉着酸痛的胳膊,坐在沙发上:“它长的很像一只j-i。”
“你知道它为什么要烦你吗?”姜妄之坐在面碗前的地毯上。
“不知道。”秦优不经意的看着他碗里的面,咽咽口水。
“小j-i是一只有尊严的鹦鹉。”姜妄之把碗端起来,正巧对上他的视线,“要吃吗?我锅里还有。”
秦优高兴道:“可以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可能会不好吃,因为只放了盐。”姜妄之把厨房里剩下的面都舀了出来,递给他。
“谢谢,肯定比泡面好吃。”味道确实很清淡,但秦优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吃了两口满足的说,“编辑真不是人干的事,天天夺命连环催都不能从作者手里把作品催出来。”
姜妄之斯斯文文的夹着一筷子面放在嘴里,咽下后说:“你是做什么漫画编辑的吗?”
“不是。”秦优说,“是言情编辑。”
秦优说了一个现下很火的文刊名,虽然是没有营养的言情短篇连载,但是每月的发售量不容小觑。
“主编啊?很厉害。”姜妄之吃了几口就饱了,放下筷子时顺手把电视关掉。
“还行,还是劳累命。”秦优把两个碗叠在一起,握着筷子,“厨房在那里对吗?”
姜妄之站起来:“我来就好。”
“白蹭一顿饭哪有不洗碗的道理。”秦优进了厨房,熟练的挤上洗洁j-i,ng,打开水龙头冲洗碗筷。
这个高高的背影莫名和记忆里的人重合在一起,姜妄之倚在门口,低声说:“谢谢。”
秦优笑着回头:“不客气,我有空再来蹭饭,不过下次要加调料。”
即将下暴雨,秦优没有多留,说了些小j-i的注意事项后就回去了。
姜妄之把手伸进鸟笼里,小j-i很温顺的跳上他的食指上,抖擞着羽翼,全然没有秦悠描述的暴躁样,可爱的不行。
“小j-i。”姜妄之盘腿坐在地毯上叫它。
“你好。”鹦鹉的声音和人的很像。
“小j-i。”
“你好。”
姜妄之想了想,换了个名字:“秦优。”
“秦优。”小j-i绝对是鹦鹉中的翘楚,学的很快。
“姜妄之。”
“汪汪汪。”
三个字对它来说太难了吗?姜妄之思来想去,最后小心开口:“喻铭。”
“喻铭。”小j-i小脑袋往前戳,学的十成十的像。
“喻铭。”
“喻铭。”
……
姜妄之乐在其中的重复着这两个,小j-i也不厌其烦的跟着说。
“喻铭。”
小j-i这次半响不话,小爪子在手指上动了两步。
姜妄之垂下头,不发声用气息说:“我爱你。”
“喻铭,我爱你。”
小j-i把两句连在了一起:“喻铭我爱你!喻铭我爱你!”羽翼展开,一连重复了好几次。
姜妄之被它逗笑,整个客厅都是一人一鸟,一语一笑。明明很好玩,很有趣,姜妄之眼角却s-hi润了不少,也不知是笑的太畅快了还是怎的。
这场景,怎么就这么心酸呢?
第7章 我才不是单身
睡到半夜,被窗外的闪电交加惊醒,姜妄之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几次试着把长久不变的短信发出去,结果显示为发送失败,天气太恶劣了,信号不稳定。
看了眼时间,2:56分。
他肯定睡了。
姜妄之缩进被子里,摸了摸额头,温度没有白天那么高,但还处于低烧状态。手机里还有一个企鹅软件,里面有一些原来的朋友。听说了他和喻铭的事儿后,都很默契的再也没找过他,即使有一两个偶尔给他发条消息的朋友,他都不敢轻易回复。
一来二去,聊天框便再无新消息,他也很久没有点开这个软件了。
家里的无线没有受雷电影响,姜妄之更新了软件,点进去也不知道能干什么。想找点聊天记录伤春悲秋,发现历史最多保存记录为两年,距离离家已经六年了……
空间里,置顶日记,是六年前的他发的长篇大论吐槽高考的压力大,还有爸妈的唠叨,以及对未来的迷茫,最后还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画的喻铭,黑白铅笔画,很像很像,最后落款为:我以后要当画家,名垂青史!
“原来我以前文采这么好。”姜妄之往下翻,每一条的语句间都透露着少年的轻松快乐,偶尔还能看到和家人的合照。
有一张是全家人一起,手里都沾着面粉对着镜头傻笑,那是姜妄之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十九岁的姜妄之没过几天就直接挑明了对家里人说。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他叫喻铭!”
……
“男人又怎么了?谁规定了男人就不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
“我都这么大了你们别管我!”
……
过了这么久,父母的哭声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还有他们最后说的话。
“滚出去,如果你真要和他在一起,就永远不要回家!”
“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还巴不得看不到你们,成天啰里啰嗦!”
……
固执的姜妄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