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做继妃,别说门,门缝儿都没有!”
萧明嫣面露惊讶:“皎皎不可胡说,王二姑娘与咱们一般年纪,与父王差了整整一轮呢,怎么可能存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心思!”
不等王燕如反应,她又温柔一笑,劝慰一般说道,“我们皎皎生性率直,有时候说话不大中听,二姑娘别介意,我是很相信您的品格的。至于方才的事儿,皎皎既然已经替皇伯父略施薄惩,那便到此为止,望二姑娘日后说话多加小心,免得再像今日这般惹来祸事。”
这番话说得太戳人心窝子了,偏又叫人无法反驳,王燕如气了个倒仰,差点没昏过去,她含着泪抖着手,想说什么却半天也没能挤出一个字,最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
说完这话她就抹着泪奔向了王贵妃的寝宫,显然是告状去了。
“瞧你,都把人家给说哭了,以后不许再乱说话了,嗯?”萧明嫣佯怒地轻戳了一下妹妹的脑门,余光扫见不远处几个探头探脑的宫人,不由轻轻眯了一下眼。
最近跑到她面前上蹿下跳的人有点多呢,就连皇后方才也提起了父王的婚事……
看来这京中的天儿终于要开始变了。
萧明皎不知姐姐在想什么,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为什么不?我说的都是实话,她会哭是因为恼羞成怒!而且她居然敢辱骂阿兄,我没抽歪她的嘴巴已经是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了!”
或许别人会觉得她一言不合就打骂人什么的太过跋扈,可萧明嫣看着这样的妹妹,眼里却一下被笑意填满了。
对自己家人不怀好意的人,为什么要与他们客气呢?且小丫头下手也不是没有分寸的,否则王燕如这会儿早就倒地不起了,哪里还能蹦跳着去告状。
“你怎么看出来她有心想给父王做继妃的?”
“除了想给咱们做后娘的人,谁会没事儿跟你说阿兄做不了我们的助力之类的话?”萧明皎撇嘴,“这种人我可没比你见得少。”
别看她父王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逗猫遛狗,可在婚姻市场上还是很有行情的。撇开深受帝宠和相貌英俊这两点,只看他对她母妃的情深义重,就有不少人哭着喊着想嫁了。毕竟这年头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家,后院里那都是百花齐放的,像她父王这样身为天潢贵胄却一心一意只守着一个人,哪怕她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也始终不肯另纳二色的奇葩,整个大丰都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从小到大萧明皎没少遇到王燕如这样的人,只是越来越习惯这种情形的同时,她对这些人也越来越没耐心了——倒不是反对自家老爹再娶,而是这些女子大多都别有用心,并非良配。
还没进门就敢离间他们兄妹三人的感情,说她阿兄是傻子,进了门生了儿子还不得翻天?!
萧明皎越想越不高兴,拉着姐姐就跑去跟隆德帝哭唧唧了。
看着这进宫半个时辰都不到就把人给打哭了,还反过来恶人先告状的小侄女,隆德帝简直哭笑不得,然而他素来偏疼这小丫头,又见一向温柔乖巧的大侄女萧明嫣也面带委屈,自家胖弟弟更是嗷嗷叫着打死不娶继妃省得儿子闺女被虐待,顿时心疼得不行。
“王燕如狂悖傲慢,不敬宗室,罚她……罚她回家面壁思过两个月,抄《女戒》十遍!”
匆匆忙忙带着侄女赶来讨说法的王贵妃:“……”
天理何在?
***
王贵妃是个聪明人,知道今儿讨不着好了之后就带着王燕如灰溜溜地走了。
王燕如委屈得不行,回到她宫里就哭倒在了小榻上。
王贵妃被她哭得头疼,又想着隆德帝已经很多天没来过自己这儿,好不容易见到他还惹了厌弃,顿时心烦意乱地斥道:“行了别哭了,福王一家就是疯子,惹不起你还不知道躲么!”
“可福王那边……”说好要捧她做福王妃的呢?
王贵妃烦躁极了,想也没想就道:“福什么王,日后离那一家子都远着些!”
王燕如一愣,抽抽搭搭地提醒道:“那成王表哥……”
提起宝贝儿子,王贵妃猛然清醒了过来。
皇后无所出,太子之位未定,她的成王想要再往前一步,确实不得不拉拢福王这个备受圣宠,在某些方面甚至能影响隆德帝决定的弟弟,虽然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令人头疼的一家子……
王贵妃有些憋屈,但想着儿子的千秋大业,到底是深吸口气,打起精神安抚了王燕如几句。
王燕如虽然是忠勤伯嫡女,可在家里并不受宠,她知道自己除了福王府之外没有更好的归宿,便也只好强忍下今日的委屈做恭敬状,只是到底心有不忿,说了几句,终究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什么生了病不爱说话,谁不知道那萧长归天生就是个傻子?他们自家人掩耳盗铃便罢了,还要逼着别人跟他们一起装聋作哑,实在是霸道!还有萧明嫣和萧明皎那个死丫头,福王为了她们那个阴魂不散的母妃,这么多年来身边连个知冷热的人都不肯留,她们却是半点不肯为父亲着想,真真是自私至极!日后……那么大一个福王府,总不能交到萧长归那个母不详的私生子手里吧?”
“住口!”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王贵妃忙厉声打断了她,“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这种话以后绝对不能再说!不然传到圣上耳朵里,我可救不了你!”
王燕如被她阴沉的神色吓到,瞬间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