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记着呢。”
记得又怎么样,还不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佟夕无奈的看着他,可是她总不能管到他心里的想法。甚至,她现在连管住自己的心有点岌岌可危。
聂修把袋里的玫瑰拿出来,递给她:“抱歉,回来的太晚,跑了七个花店才凑齐了这么一束花。”
一丛比较缤纷的玫瑰,香槟色,粉色,红色,还有一朵黄色。这样更好,比单纯的红玫瑰让人更好接受。
佟夕拿着花束去找了个花瓶插上,等她转身回来,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蛋糕。
聂修说:“生日蛋糕是我妈做的,她最近迷上烘焙了。”
佟夕吃惊又惶恐:“你怎么能这样啊,还让你妈给我准备礼物。”上次在医院也是,居然“派”他妈给她买衣服。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不是我让做的,是她一直都记得你的生日。准备好了让我带上,我总不能说不要。不过,职业病的关系,她对这类不太健康的食品建议不要多吃,所以蛋糕做的很小气。”
佟夕忍俊不禁,“那里小气了,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没事,等会儿我帮你吃。”
佟夕真是觉得压力好大。“那你回去替我谢谢你妈。”
“你回头亲自谢比较好。”
佟夕觉得他话里有话,没有应声。他带来的袋子里好像还有一样东西,却没见他拿出来,随手放在了茶几下。
“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佟夕问:“你吃了吗?”
聂修摇头,昨天微信问过她的行程,知道她今天去了剧组,他本来打算早点回来去剧组接她,谁知道北京那边飞机误点,还是没来得及。
“那我们下点面条吃吧。”
聂修看着她:“你是怕我累?”
佟夕被他识破,却不肯承认:“生日不就是要吃面?再说一会儿还有蛋糕。”
“那好,给你做长寿面。”聂修起身去了厨房。佟夕也不好意思让客人在厨房忙碌,自己在客厅里干等,就站在门口看他需不需要帮忙。
聂修做事一贯手脚麻利,肉片炝锅,添上开水,然后下面,再卧进去四个荷包蛋。香味很快散开。他个子高,要弯着腰才能小心不碰到抽油烟机。锅里的白色水气被卷进抽烟机里,泛着黄的灯光映着他英挺的侧颜,佟夕不明白为什么他做饭的样子居然还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看的有些呆住。很奇怪,明明半年没见,却没觉得陌生,反而比春节时更熟悉亲近,大约是因为半年来他每日给她微信的缘故。
十分钟的功夫,面就端到了餐桌上,荷包蛋上放着两片青绿色的菜叶。聂修把筷子递给她,“尝尝可口吗?”
佟夕挑了一口,含在嘴里,点头。
“今年太匆忙,明年给你好好过。”
那口面条在舌尖上停住了,明年,他说的那么自然,仿佛年年岁岁都要给她过生日一样。她想说你别想那么多那么远,可是那口面含在嘴里,那些煞风景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把那口面条慢慢咽下去,五味杂陈。
今晚上太多的意外让她措手不及,他说是临时有事赶回来,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巧,就在她生日这天。他说回国发展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可是为什么不选择北京。
太多漏洞经不起推敲。他不想说,是不想给她造成负担,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欠他太多。
她怎么还。
他远在英国的时候,距离给她打造出了一种安全感,她想借助时间去消磨掉他的想法,可是他现在回来了。她开始害怕起来,怕自己的心里的堤防彻底崩塌。她知道自己已经在一节一节的在溃退,无法像半年前重逢时那样对他冷言冷语,拒之千里。
吃过饭,聂修收拾碗筷要去洗,佟夕不好意思再让他洗碗,两人抢的时候,手和身体碰到了一起。
聂修的眼神陡然一热,视线定在她的脸上,动作迟缓了下来。当年卿卿我我的时候,他的每一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她都懂。当他视线往下移到她的唇上时,佟夕心口巨跳,飞快的转身出了厨房。
她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没有化妆的脸,犹如粉染,眼神迷离的像是喝过酒。
她束手无策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软的像是桌上的那块蛋糕。她得赶紧让他走,不能再留下去。
聂修从厨房出来,佟夕已经将小蛋糕分出了两块,放在碟子里。
“没许愿?”
佟夕把大的一块儿递给他,“你以为我是佟桦吗?我从十二岁的时候起,就不再许愿了。”
因为十一岁那年的心愿是爸爸妈妈领她去埃及看金字塔,可是那年父母车祸。她自此就不再信那些。
聂修接过碟子尝了口蛋糕,点评说:“我妈的水平见长。”
“挺好吃的,一点不腻。”
“那以后肯定经常给你做。”
佟夕忍了忍,终于说:“聂修,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聂修似笑非笑:“你不许我喜欢你,所以最好连我妈也不许喜欢你。”
是这么个意思,但也不全是,被聂修这么直白说出来,佟夕只觉得很窘,好似自己蛮不讲理不识好歹。她红着脸解释:“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妈是长辈呢,给我做蛋糕我怎么好意思。”
“我妈喜欢你,给你做个蛋糕都不行吗?她也经常给同事带去分享的,你别多想,更别有什么负担。”聂修含着